邢昭末在前麵說些什麼,顏若熙完全聽不進去。
此刻的她,很餓。
她已經快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而且昨晚還被邢昭末擺弄了一整夜,現在的她,連呼吸都是痛的,骨頭幾近散架。
領頭的那個人大概是處理完了,帶著幾個兄弟把人抬出來,顏若熙餘光不小心瞥了一眼,再次劇烈地幹嘔起來,頭疼萬分,就好似要把腸子給吐出來一樣。
那個男人,整個腦袋都被子彈貫穿了,還不斷有血液從子彈口流出來,濕濕嗒嗒地滴在地上!
就滴在她的腳邊!
從小到大都養尊處優的顏若熙哪裏見過如此場麵,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她還要強裝鎮定,她不能讓邢昭末看到自己的脆弱。因為顏若熙知道,邢昭末就是故意帶她來的。
是的,邢昭末是故意的,他要好好的訓一訓眼前的這一隻狐狸。
“怎麼,害怕了?”邢昭末走到她的跟前,嘴角勾著笑,像極了露出森然獠牙的吸血鬼。
顏若熙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另一隻手捂在胸口上,“當然怕,哥哥,哪個女孩子不怕這種場麵?”
“我以為你就不怕。”
“那真是讓哥哥失望了。”顏若熙伸出雙手,攬在邢昭末的脖子上,佯裝親昵。
邢昭末麵無表情地扯開她的手,扔下一句“上車”,轉身就走了。
“哥哥你真冷淡!”顏若熙嘟起嘴巴在後麵喊。
上車後,顏若熙靜靜地坐在後座,腦袋斜靠著玻璃窗前假寐,小輝和邢昭末說著話,兩人都沒有看見她垂在座椅下因撕絞過度而泛白的手指。
她在用疼痛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不再去想剛才的畫麵。
她受夠了,不想再去想剛才的事!
前麵兩人的聲音傳到顏若熙的耳朵裏,她這才知道,現在他們要去見的人,便是那個城西人稱豹哥的人。
從剛才的事情就可以看出端倪,城東邢昭末和城西黑豹雖然同是本市黑道的二把手,表麵上和和氣氣稱兄道弟,實際上笑裏藏刀,矛盾不斷。
一山不容二虎,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這兩個人自然不會不懂。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城西的靖皇大酒店。
這是黑豹的首要產業。
“昭哥,這裏是黑豹的地盤,我們剛才動了他的人,要不要我多叫幾個兄弟來,在門口守著。”進去之前,小輝朝邢昭末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邢昭末擺了擺手,“不用,量他現在也沒有這個膽,敢公然動我。進去吧。”
顏若熙跟在後麵,她猜不透邢昭末的心思,為什麼要把她給帶過來,隻好默默地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