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天燒赤壁》這個片子是要投金宮獎的。
一開始,這個電影也是衝獎拍的。杜漫淮和容君羨自然也對這個獎誌在必得,這也才引出當初他們爭“男主角”的事情。
因為,隻有“男主角”才能提名“最佳男主角”——也就是俗稱的“影帝”。
容君羨很想得到金宮獎。
杜漫淮隻會比他想得多。
因為,杜漫淮本來就是一個目的性很強、很需要名利的人。
和容君羨的自由灑脫不一樣,杜漫淮在演藝圈裏既是風光著、也是煎熬著,使他盡管受盡苦楚也跑不掉的,就是名利的誘惑。
對於杜漫淮而言,現階段的目的就是獲得金宮獎。
“其實,一個獎項也不能證明什麼……”助理對杜漫淮說道,“畢竟,你也已經拿過獎了。像你這樣又有獎項、又有名氣、又有商業價值的藝人真的很稀缺。你絕對不差這一個獎,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不差這一個獎嗎?”杜漫淮吐了一口煙,“等我當上了大滿貫影帝的時候,你再告訴我這句話不遲。”
助理噎住了。
杜漫淮輕飄飄地瞥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讓我不要和容君羨爭鋒,是嗎?”
“我……”助理愣了愣,“我沒有這個意思。”
“這不是你的意思。”杜漫淮將煙頭摁在水晶煙灰缸上,“是老陳的意思。”
助理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卻沒有說話。
杜漫淮看著水晶煙灰缸,看著上滿飄滿的灰色塵埃,歎了口氣,說:“你一直跟老陳報告我的動向,我是知道的。”
助理的臉色變得煞白:“我……沒有……”
“別怕。”杜漫淮將背脊靠在牆上,用一種冷酷的神色打量對方,“我知道,但我理解你。畢竟,你有個患癌的爸爸,你需要錢——雖然,這筆錢你問我要的話,我也不會不給。”
助理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糟糕。
杜漫淮看起來卻依舊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你告訴老陳。他要是關心我、愛我,就來跟我說話,跪下來認錯,我說不定能原諒他。他要隻是想控製我,就叫他去死吧。我現在是秦府的貴賓、秦老太的愛徒,地位比他還高上幾分呢。他還想像以前一樣操控我,那就是做夢!”
“杜老師……”助理訕訕開口。
杜漫淮卻不等他說完,一時竟然發起狠來了,麵目陡然變得猙獰,抄起那個水晶煙灰缸就往助理頭上擲去。助理沒有提防,立即被砸破了頭。他又驚又痛的,捂著腦門,大哭著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敲響了。
門外進來了一個女傭,對他說:“杜老師,老太太睡醒了。你去陪她解解悶吧。”
“好呀。”杜漫淮看起來尤其柔善,“我馬上去瞧她老人家。”
杜漫淮走到了老太太的房間外,卻看見一個穿白襯衫的男人站在門邊。那個男人,身材修長,白襯衫裹著他健美的腰身,隱隱透出幾分雄性的誘惑力。
杜漫淮望他一眼,揚起嘴角:“是白惟明?你也來看老太太?”
白惟明朝他一笑,說:“是。”
杜漫淮點頭,又道:“最近容君羨好嗎?”
“他好不好,你不應該也很清楚嗎?”白惟明說,“他現在就在陳禮秉劇組裏工作。”
杜漫淮聽到“陳禮秉”三個字,臉色變得冰冷:“我和他已經分了。”
白惟明笑道:“你們在一起過嗎?我怎麼不知道。”
杜漫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和陳禮秉是一對兒,這是圈內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卻又是陳禮秉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的事情。杜漫淮就似一個可憐蟲一樣,無名無份地跟在陳禮秉屁股後十幾年,連一次光明正大的機會都不曾撈著。
“是。”麵對白惟明的嘲弄,杜漫淮咬了咬牙,倔強地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驕傲高貴,“是沒在一起。所以,他的事情我不清楚。容君羨的近況,我更是不得而知了。”
白惟明說:“可我似乎覺得,你對君羨有些過分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