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了?”沈湘南拍醒我,指了指街道對麵的酒店,“我們進去睡。”
這次我也沒拒絕,和他相互攙扶著進了酒店,開了個房間,他把我扶到床上,幫我脫了高跟鞋,蓋好被子。
他沒脫外套,隻是搬了個椅子過來,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我。
“你不睡嗎?”乍一看他就是有事,沒準等我睡著他就走了。
“你睡吧,我看著你睡。”他一隻手拂過我的劉海,另一隻手跟我緊緊相握。他的掌心好暖,握著特別有安全感。我一想到這樣一覺睡醒可能再也不能見到他,我就睡意全無。
“沈湘南,你怎麼這麼多事兒啊,你為什麼就不能是個普通人啊,你是普通人我就倒追你,把你吃得死死的。”
他忍不住撲哧一笑,捏著我的臉說:“傻瓜,我現在跟你說的也沒兩樣。”
我好喜歡看他笑。感覺他一笑就是晴天了,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我硬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但是我好累又好困。後來什麼時候睡著的我都不知道,就記得燈關了,皎潔的月色穿過白色的紗簾,地板上的剪影朦朧迷人。
沈湘南欣長的身影站在那,他看了看我,又轉身。好像走得很急,不小心撞到了沙發。他走了,多半又是陪他金主去了,心底有些失落。
我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在折磨我自己,如果我跟沈湘南是不可能的,那就幹脆想都不要再想了。我嚐試著把自己和他的記憶,一點點的清除,痛苦的感覺讓我落淚。
……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枕頭邊的電話聲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接通電話,原來是同事打來的。那邊慌慌張張的說經理被送醫院了,右手骨折了挺嚴重的,還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骨折?
“經理說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可要做好準備啊,他那個人脾氣臭得很。你今天早點到公司吧,老板說有事找你。”
我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撂下電話的時候,腦子已經徹底亂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喝酒了我沒太看清,可是記憶裏沈湘南對經理出手不是很重啊,怎麼就骨折了。要知道對一個設計師來說,那一雙手是個多值錢的寶貝,斷人家手不是毀人家前程嗎?
我著急忙慌地起身,衝到浴室裏麵洗漱,發現脖子大腿上全是沈湘南留下的痕跡,內心絕望而崩潰。這個樣子叫我怎麼回公司上班啊?
我氣急了,拿了遮瑕粉底液在大脖子上狂拍,那個該死的沈湘南,下口沒輕沒重的!
桌子上有一張字條,上麵寫著一串手機號碼,底下有一行小字:“醒來給我打電話。”這應該是沈湘南給我留的。
我盯著那張紙條看了足足有十分鍾,最終我把它揉成團,丟到了紙簍裏麵。
算了,我何必自尋煩惱。
愛上一匹野馬,可是我沒草原。放屁,我連根毛都沒有。
直到我徹底整理完,我才意識到我穿的還是昨天晚上的衣服,急得我趕緊先回家,換了套西裝才趕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