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廳,三人坐在一起,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顧澤允看見我無名指上的戒指,似有若無地笑了一聲。

那聲笑是帶著不削的,他眼神裏頗為無奈,大概是搞不懂我的固執。畢竟他說過不止一次,我們不合適。

“聽說你打算出國了。”

我頓了一下,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以他的身份,想知道我在國內的動向實在是太簡單。“你這麼有空啊,還查我的動態。”

“喬伊,聽我一句勸,別跟他走。”

一旁的沫沫聽呆了,心裏納悶:“顧先生好像管得有點多吧,喬伊要去哪是她的自由。”

這話說的也沒毛病。

顧澤允轉動了一些尾戒,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喬伊,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

“我賭你不會跟他走。”

我笑了一聲,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我連機票都訂好了,他根本攔不住我的。

“如果你走了,你爸媽怎麼辦?”

他說的爸媽應該是指我爸媽的墓吧,我垂眸喝了一口咖啡,越發想笑:“沈湘南已經安排人去打理。您說的不肯走的理由就是這個?”

顧澤允低頭翻著手機,找出了一張照片給我看。我看見這張照片,腦子“嗡”的一下。照片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母親!她穿著白色的衣服,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我們的全家福。

這就是我母親沒錯!

我騰的一下子站起來,渾身都在發抖:“我媽媽……她、沒死?”

沫沫都驚呆了:“怎麼可能呢?”

我生怕這是顧澤允給我下的圈套,我搖頭:“這不可能,我媽媽已經走了!她不在這個世上!照片裏的女人隻不過是跟我媽媽有幾分像而已,顧澤允,你別想耍我。”

“我平白無故的耍你做什麼?你聽我說完?”他不慌不忙,好像是在故意賣關子一樣。沫沫按住我的肩膀,叫我冷靜。

“當初你爸媽開車上山,不慎從山上滑下去,你父親的確去世了,但是當時並未找到你母親的屍體。因為山下的路實在難走,警方搜索無果,為了節省警力才敲定是死亡。”

我父母去世的時候,我才剛上初中,那會在別的城市裏麵上學,我父母的葬禮是顧家人幫忙辦的。所以關於死亡時候的細節,我不是特別的清楚。顧家人怕傷到我也沒跟我細說,一個個的都勸我把這段事情給忘掉。

“可能是巧合,在你離開顧家之後的沒幾個月,我去醫院的時候看見你母親,她在很多年前就被找到救下,但是腦部創傷嚴重,忘記了很多事情,可她還記得自己有個女兒,卻不記得到底長什麼樣子,拍攝這張照片的時候,我拿著你的照片給她忍。”

“她認出來了?”

“沒有,她連你長什麼樣子都忘得很徹底。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做個親子鑒定。”

我麵色蒼白,兩隻手攥著衣角,緊緊的:“為什麼這件事才告訴我?”

“我說了,我不能確定這就是你母親。隻能說是很像,很接近。我本來打算在我敲定她的身份之後再告訴你,可是……眼下你不是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