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跪在她麵前就哭了出來,這麼多年,我沒想到她還活著!而我居然真的再見到了她!
她見我哭了被嚇一跳,一隻手死死地抓著顧澤允的衣服:“咕咕,這姑娘咋了,咋哭了啊……別哭啊,別讓她哭了……”
“媽,您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喬伊啊。”
“喬伊……喬伊是誰啊……我怎麼想不起來……我知道我有個女兒,但你不是我女兒,我女兒長得可比你可愛多了,她不愛哭,就愛笑,笑起來像朵花……”
“媽……真的是我……喬伊,我回來了。”
我媽媽不知所措,拉著顧澤允:“咕咕啊,你快哄哄這姑娘,別讓她哭了……”
顧澤允將我拉起來,按住我肩膀,很嚴肅:“喬伊,你先冷靜一下,阿姨現在想不起來,你別刺激她……”
我急得跺腳:“她怎麼會這樣?她想不起來我了,怎麼腿也摔斷了?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
“喬伊!你冷靜點行不行?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你先平複一下,我帶阿姨出去透透氣。”顧澤允安撫好我的情緒,推著輪椅上的媽媽去醫院的院子裏,我在後麵小心翼翼地跟著。
顧澤允拿出保溫杯喂我媽媽喝水,媽媽笑嗬嗬的,還揉揉顧澤允的頭頂。旁邊的護士跟我說,因為顧澤允的悉心照料,顧澤允直接被我媽媽認作幹兒子。我很意外也很感激顧澤允對我媽媽這麼好,我以為他會帶著跟我離婚的情緒,對我媽很粗暴呢,看來我對他也是有不少偏見的。
他們的感情怎麼就變得這樣好了,我一時間都沒適應過來。我嚐試著想去接近媽媽,坐在椅子上削蘋果遞給她,可她好像怕生似的,抓著顧澤允的衣服瑟瑟發抖一直後退。
顧澤允頗為尷尬和無奈,接過我手裏的蘋果再喂給我媽媽。媽媽拿著蘋果笑了笑,扯著顧澤允的一腳:“咕咕也吃,咕咕吃蘋果。”
“阿姨,你吃吧,這是喬伊給你削的。”
“喬伊?喬伊是誰啊……”
顧澤允不厭其煩地跟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解釋:“阿姨你怎麼又忘了,這不是喬伊嗎?她是你女兒啊。”
媽媽緊鎖眉頭:“我女兒?她不是我女兒!我都說啦女兒比她可愛呀!”
:“等你再多來幾次就好了,她現在就這樣子。”
我塞給了顧澤允一筆錢:“還是你給她買點東西吃……我買的她都不吃。”
他推回來:“這點錢還用你出了,阿姨想吃什麼我直接買來就好。”
“那不一樣,那、是你的錢,這是我要孝敬我媽的。”
顧澤允無奈我的固執,收下了我的錢:“分得那麼清楚還真是難為你了。”
我沒實話,打了聲招呼我說我準備走了,顧澤允問我要不要再多呆一會兒。
我搖頭:“不必了,反正她現在也不記得我,我在這裏她反倒害怕。謝謝你幫我找到我媽媽。”
細問過大夫,大夫說她被救走的時候是撿回一條命,頭上磕的都是血,腿被一塊石頭壓著,因為太久不過血,那隻腿廢了。頭部撞到樹根,一直健忘並且癡呆。行為舉止像個小孩子,經常情緒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