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終於可以光明正大不戴T了(1 / 3)

沈湘南把我母親接到家裏,沈湘南的宅子很大,富麗堂皇的,我怕我母親不適應,把她在醫院裏麵用的床單物件都搬了過來,讓她在臥室裏麵看著自己熟悉的東西,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安全感。

沈湘南像哄孩子似的,把我媽媽推到了樓下,我們三個人一起吃飯。媽媽自己拿著筷子和羹匙,吃得很開心。

可沒兩下,她胳膊打翻了盛湯的碗,那一大碗的湯全潑到她自己的身上,滾燙的湯水讓她疼得亂叫,可能是因為碗砸到地上碎裂了,她嚇了一跳,坐在輪椅上瑟瑟發抖。

我剛要去撿碗的碎片,母親的輪椅上滴滴答答地低落一灘……那是尿液,媽媽因為害怕導致小便失禁。她又不敢說話,好像生怕我跟沈湘南會責怪他一樣。

我不知道那家收留我媽媽的醫院護士是怎麼照顧我媽媽的,可看這情況,我媽媽應該沒少被護士罵。

“喬伊!起來!”沈湘南推開我,低頭收拾碗的碎片,然後跟我說,臥室的衣櫃裏麵有幹淨的褲子,讓我先幫她換上。

我從沒這樣照顧過老人,一時間手忙腳亂,跑到樓上翻箱倒櫃找到換洗的衣褲,帶著我媽媽去了浴室裏麵衝洗。

“髒的褲子給我。”

我麵露難色,這畢竟是媽媽的,我搖頭:“我一會洗幹淨就好。”

“給我吧,你隻要幫阿姨洗個澡把幹淨衣服換上就好。”他一把搶過髒的褲子,我挺難為情的,沈湘南本身有潔癖還這樣,豈不是跟殺了他一樣。

她腿腳不好使,我幫她清理腿上身上的時候,動作稍有不對,她感覺到疼就會哭,我聽到她哭,心像是一塊玻璃碎了一地。

我根本無法想象,這麼多年她遭受的那些痛苦。

幫媽媽換上幹淨的衣服,我扶著我媽媽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結果腳底打滑,我差點就摔在地上。沈湘南快速衝上來,一把扶住我,一隻胳膊伸開抱住我媽。

我們兩個人在沈湘南懷裏就像兩隻小雞仔似的,他先扶穩我,再把媽媽抱到輪椅上。

沈湘南把媽媽要吃的藥給喂上,然後扶著我媽媽到臥室裏麵躺著。她起初不肯,掙紮著,尖叫著,然後摔東西。最後驚恐到扯自己的頭皮。我嚇得不行,除了緊緊抱住她,我找不到任何緩解她的方法。

沈湘南特意找了大夫來看,大夫說我媽媽腦部受損,有精神障礙,而且越來越嚴重,還有攻擊人的傾向。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我臉色可以用慘白來形容,心底升騰起劇烈的絕望感。

沈湘南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袖長的手指抽出一張支票,就查甩在那大夫臉上:“限你三天時間,列出可能解決病情的方案。費用我全包。”

那大夫都沒敢抬頭看那張支票,哆哆嗦嗦地擦了擦額角的汗:“三爺……這,這不是錢的事兒。腦部受損是永久性的損傷,單憑藥物根本無法治愈,如果進行手術病人年齡較大還有風險……”

沈湘南“咣當”一聲,摔碎了一隻玻璃杯:“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問你解決方案!沒讓你分析病情!”

“三爺,您這不是難為我嗎……”

“廢話少說,治不明白信不信我把你打成永久腦損傷!”

大夫驚呆了,被逼收下巨額支票又被迫回去列治療方案,整個人都被嚇得神神叨叨的。此情此景我早已見怪不怪,沈湘南處理事情的方法簡單粗暴,可是即便這樣也不見得真的有什麼希望。

可我知道他這麼著急也都是為了我,我心裏麵其實很感動。

沒兩天,大夫果然拿著幾種藥讓我給媽媽服下,他跟我解釋道:“根據三爺的要求,這些藥全是進口的,見效快基本上無副作用,先服用一陣試試,不好使就做開顱手術。”

如果到了非得開顱不可,那應該是最最糟糕的狀態了。

我和沈湘南為了照顧媽媽總是折騰到兩三點鍾才睡,有一天早上被管家叫醒,管家說有客人拜訪。我尋思著是誰,開門發現是顧澤允,他手裏提著果籃,應該是給我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