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留不住你
第39章：留不住你
司徒軒就這樣看著柳青青，兩個人的目光對峙那麼久，像是要分出一個勝負一樣，司雪衣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很是著急。良久，司徒軒終於慢慢的送來了自己禁錮在柳青青脖子上的手，歎了口氣，背過身去，輕輕開口說到，“你們走吧。”
柳青青因為突如其來的釋放而一下子變得輕鬆許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司雪衣急忙走到他的身邊，滿懷關切的看著她，問到，“你沒事吧。青青。”
柳青青搖了搖頭，看了司雪衣一眼，把司雪衣的關懷盡收眼底。
“還不快滾！是不是要我收回成命。”司徒軒聽著兩個人的細碎不僅覺得很是煩心，暴躁的說著。
柳青青和司雪衣的心裏滿是驚訝，從來沒有覺得那樣具有占有欲不可一世的司徒軒此刻竟然會放他們一起走，要知道一個是皇帝的皇叔，堂堂的攝政王，而另一個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堂堂的貴妃，可是如今卻……
“皇叔，如果和青青在一起，就注定你要失去現在的地位權勢自己你的一切。你可甘願。”司徒軒的這一句不是為了最後的掙紮，而單單的隻是在商量。
“紅顏知己，夫複何求。”司雪衣看著柳青青，滿懷愛戀的說到。柳青青迎上司雪衣溫柔似水的眸子，自是理解他的綿綿情誼。
“既然我留不住你，你就走吧，記得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否則就在也別怪我無情無義。”司徒軒轉而對柳青青說到，語氣裏有一絲無法隱藏的悲傷。
柳青青慢慢的走向司徒軒，直視著這個男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
一時之間，心裏五味陳雜，難過悲傷還有那麼多的感激，是的，她很感激他，感激他對她的放逐，更感激她對他的那些好，柳青青隻是感覺自己現在應該有無數的話想對司徒軒這個名以上還是自己夫君的男人，可是一開口，卻隻是這樣一句將彼此的距離拉至天邊的話語，“祝你幸福。”
司徒軒站在夜裏，靜靜地看著司雪衣和柳青青相互攙扶的背影，眼睛裏逐漸儒濕。
“皇上，您怎麼會放他們走呢。”看著司徒軒站在黑夜裏，似乎從來沒有見過皇上這樣的難過，看著他的背影也從未覺得這麼的孤寂，甚至有意思絕望和悲涼深深的籠罩著他，三公公不禁心疼急了。
司徒軒迎著風，在黑暗中主力，望著司雪衣和柳青青遠走的方向，沉默不語，良久，才微微的張開口，喃喃的說道，“與其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倒不如放任她自由，沒有了物質的他們，又會撐多久呢？但願撐的就一點，但願別在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了。”
最後一句，像是在安慰自己，更像是深深的期盼，那麼那麼多的過往，終究在這個晚上，深深的失去了，那些沒來由的心痛，那些個日日夜夜的思念，卻是最後幻化做了一句請給她自由，收場，落幕，一切的一切，隻有自己承受這哀涼，心痛麼？
司徒軒的眼睛裏閃爍著淚光，在黑夜裏熠熠生輝，那麼閃爍。
風在哀嚎，有什麼在心底咆哮，一場最為期待的愛戀，就這樣葬送！
司雪衣和柳青青互相攙扶，走在這風裏，不知到為什麼，風越刮越大，像是要吞並這個世界的樣子，司雪衣和柳青青停了下來。
司雪衣望著這漫天的大風，不禁把柳青青摟在懷裏，皺了皺眉望著柳青青溫柔的說到，“你害怕麼。”
柳青青搖了搖頭，現在的他們，是自由的了，對麼。
“前麵有個山洞，我們進去躲躲吧。”司雪衣說完，便和柳青青一起躲進叻山洞裏。
洞很深，柳青青披著司雪衣給她的青衫，靜靜地坐在那裏，司雪衣出去了，她突然有點沒來由的心慌。
司雪衣不知道從哪裏報來叻好多幹柴，在山洞裏起了火焰，整個山洞瞬間被照的通亮。柳青青在搖晃的火焰當中，逐漸看清了司雪衣的臉。
依舊是俊朗的五官，依舊是眉目中有些深邃和凝重，那會說會笑讓自己那麼迷戀的一張臉，終於此時此刻又重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思念了那麼久，苦苦掙紮了那麼久，不顧一切的來到這個世界重新回到這裏，不顧一一切的背叛也好還是忤逆也好，終是又站在了他的麵前，此時此刻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熱烈的期盼，隻是這麼呆呆的望著，望著。
“幹嘛這麼看著我。”司雪衣雖然低著頭但還是能夠感覺得到一雙熾熱在自己的頭上凝聚，果真，以抬起頭便看見了柳青青盯著自己不肯放鬆的眼睛。
“喜歡。”柳青青淡淡的說著，隨後嘴角綻放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在火焰搖曳的映襯下，顯得那麼的傾國傾城。
“傻瓜。”司雪衣寵溺的說了一聲，然後便走了過去挨著柳青青坐下，順勢把柳青青帶進懷裏。
“知道麼，沒有你的日子裏，我是有多麼的慌張，不安，和難過悲傷。我一直覺得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可是你卻沒有給我長相廝守的機會，我不該把你送進宮裏，我不該放任你去選什麼秀女，我不該讓你就這樣做了皇上的妃子，更不該後來看著你痛苦的模樣還顧及什麼禮節，甚至直到你死去我都不敢再去看一眼，青青，我是不是很混蛋。”
司雪衣深深的自責著，火焰在他的臉上倒影出無比慚愧的倒影，那一抹自責被吸進了火光之中，看的出他的真誠。
“沒有，你沒有。”柳青青剛掙紮著起來想要辯解，可是卻被司雪衣一下子又按住，重新靠回在他的肩上，“讓我說完。”
柳青青沒有說話，乖乖的靠在司雪衣的肩上，靜靜的等候者司雪衣接下來的話語。
“在失去你的那段時間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難過，多麼悲傷，我甚至都懦弱的想和你一起去死，心痛的每天都無法呼吸，每天都度日如年，看著你曾經的信箋睹物思人，看著窗前你種的花，感覺就像是你穿著那件白色的衣服站在我的身邊一樣，我那麼那麼的思念，瘋狂的想念，甚至到了折磨的地步。”司雪衣的眼前似乎出現了自己曾經在失去青青的那段日子，不禁連表情都蒙上了一層哀傷。
柳青青的眼裏灑滿了難過，答滴答滴的眼淚奪眶而出，像是要逞強一樣，越流越迅速，直到滿臉淚水。
“雪衣，”柳青青終是把頭抬起，含情脈脈的看著司雪衣，眼神裏波光暗湧，看著司雪衣慢慢轉過來看著自己的側臉，柳青青的心裏逐漸被一片溫暖濡濕，“不管從前怎麼樣，我們終究在一起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誰拆散我們了，難道你不開心不快樂麼？這就足夠了，我們的生活，不需要那麼多痛苦的回憶，我們隻要身邊有彼此，就足夠了。”
司雪衣的嘴角突然上揚一個弧度，重新把柳青青樓會懷裏，歎了一口氣，滿足的說道，“是啊，青青，這輩子，隻要有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舍棄。”
“有你在，就好。”柳青青低聲的換了一句，可是眼神裏卻莫名的蒙上一層冰霜。或許，她還在覺著自己愧對著司徒軒吧。
“要是司徒軒可以接受我們，就好了。”司雪衣也是一語道破。兩個人的心事統一，可是卻在這原本美好的夜晚，生生的添加了一絲愁意。
火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將兩個人的身影籠罩在其中，司雪衣抱的柴禾足夠燃燒到天亮，這兩個苦情的人終於在這一刻，無所畏懼的在一起了。
這個時候，醜兒和炫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洞外，兩個人看著彼此，心裏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小哀傷，雖然力量無窮大，可是卻捆綁不住柳青青的心，雖然可以隨時隨地出現連皇上都奈何不了他們，可是他們卻始終沒有那麼開心，此刻看著柳青青和司雪衣在火堆前相依相偎的模樣，兩個人不禁坐在外麵的石階上深深的失落。
“你說現在的青青跟著司雪衣，這就幸福了麼？”炫異雙手撐著下巴，眉毛緊鎖。
“我哪知道，但是，看樣子，應該是幸福的了吧。”醜兒的語氣裏蒙上一層失落的樣子。
“幸福就好了，隻要青青幸福就好了，你說呢？”炫異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嗯。我們隻不過是青青的朋友，在她心裏，我們有著深深的地位，卻和愛情無關。”醜兒一句話，卻點破了個中道理，兩個人便都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司徒軒不在宮中的這幾日，雖然消息封鎖的嚴實，但還是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尤其是李碧和在宮中是坐不安寧睡不踏實，腦子裏總是想著司徒軒到底出去幹什麼了這件事，皇上從不喜歡微服出巡，而且就算出去，也總是會帶兩個高手，這次卻偏偏和三公公走了，真的很讓人費解。
“主子，主子。”外麵的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嘴裏大聲的喊著。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是不是昨日的處罰太輕了？”李碧和正在梳妝台前精心的畫著，突然被這個丫鬟一嚇，眉毛上的黑印都弄到臉上去了。
丫鬟自知主子的脾氣，響起昨日因打了個哈欠而被罰整整跪了一夜，直到現在膝蓋還有些酸痛，不禁倒抽了口冷氣，慌忙跪倒在地，畢恭畢敬的說，“奴婢該死，驚擾了娘娘，請娘娘責罰。”
“說吧，什麼事。”李碧和看見這個丫鬟倒也識得大體，便也沒在為難什麼，轉過身，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突然大叫一聲，“嗄。”該死的丫鬟，竟然害的她這副樣子，剛要開口大罵，隻聽得那丫鬟急忙說到，“皇上回宮了。”
“什麼？你說皇上回來了？”李碧和皺著眉頭不敢相信的樣子，隨後厲聲問道。“可靠麼？”
“奴婢親眼看見三公公跟在皇上後頭，皇上似乎很疲憊的樣子。奴婢不敢說謊。”那個丫鬟連忙把頭地下，畢恭畢敬的說道。
“他們現在在哪。”李碧和的心突然一下子提了起來。
“去禦書房了。”丫鬟道。
“為什麼不早說。”李碧和顧不得臉上的妝容，一下子起身，走了幾步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狠狠地瞪著這個丫鬟，“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欺騙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丫鬟突然感覺到全身一股涼意，連忙低下頭，看見自己的主子走了，自己也緊忙跟在身後。
李碧和的腳步非常快，似乎這一段時間以來，唯一最興奮的事情，便是聽說了司徒軒回到宮中的消息，想著現在宮中自己的地位，想著李家的權勢，想著皇上對自己也算寵愛，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似乎馬上就要來臨了，想到這裏李碧和不僅開心的笑了，其實，也不完全是家族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對司徒軒有些想念，畢竟這麼帥氣的男子，還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角色，又怎麼會不喜歡呢。
李碧和等人來到了禦書房，果真看見三公公在門外站著，當時心下便不甚歡喜，一瞬間情緒竟無比的激動。
“奴才參見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三公公看見了李碧和，便低下頭連忙請安。
“皇上在裏麵麼？”李碧和的兩眼放光看著三公公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三公公不敢遲疑，連忙點了點頭，就在李碧和提起羅裙想要進去的時候，三公公卻一下子擋在了門外，“娘娘請留步。”
李碧和回過頭狠狠地瞪著三公公，表情裏滿是不悅的樣子，“你敢阻攔本宮？”
三公公連忙拱起雙手，欠了欠身子，畢恭畢敬的說，“奴才不敢，隻是皇上奔波勞累，現在需要休息，而且皇上吩咐過，任何人不能進去打擾他，奴才不敢抗旨。”
看著三公公在這一旁如此得意的樣子，李碧和的心都要氣炸了，便生硬了態度，“我就是要進，你一個狗奴才能把我怎麼著。”
說著，李碧和便不顧三公公的阻攔，徑直走進了屋子裏。
香妃正在自己房間裏彈著古箏，婉轉平淡，像極了她的樣子，那麼大氣，香妃自小心靈手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古箏自然彈得一種隨心所欲。
“娘娘，”門外的心腹丫鬟走了進來，知道主子的習慣，平日裏沒什麼大事自是不會清擾了娘娘的詩情畫意，隻是今日情況特殊，不得不報。
“什麼事。”香妃慢慢的看向心腹丫鬟，手中的古箏停下，美妙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皇上回來了。”心腹丫鬟湊在了香妃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皇上？”香妃的表情自是有一番驚訝和隱約的驚喜，可是隨後便轉瞬即逝，喃喃的說道，“回來就好。”
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主子的臉色，覺得很是納悶，別的娘娘都很爭寵，為什麼唯獨自己的主子這麼雲淡風清似乎不聞世事呢？丫鬟想了想便說到，“娘娘，你不過去看看麼？李貴妃已經去了。”
香妃淡淡的笑了笑，“不去了，他現在回來，必定是累了，便不去清擾了吧，何況不是有裏貴妃在那裏伺候著麼？這樣以來，我就更不能去了。”
香妃笑了笑，手重新放在古箏的弦上，慢慢的又開始彈起來。
聽著主子的美妙的音樂，似乎在訴說什麼一樣，又看看主子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腹丫鬟不禁歎了口氣，唉，主子總是這麼與世無爭，這樣大氣美麗不似人間的女子哪裏找去？皇上怎麼就非偏偏抓住那個柳青青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