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子老頭見唐規態度堅決, 語氣也沉了幾分,冷哼一聲:“既然小娃娃不給留條活路,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此話一出, 那些或坐、或躺的小鬼全都放下了的手中的東西,聚集過來,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褚暘朝前走了一句,對唐規伸手道:“冊子。”
唐規見他時刻想著給自己增加壽命時間,不自覺的笑了,從兜裏拿出冊子遞給他, 提醒一句:“注意安全。”
褚暘嗤笑一聲, 神情滿是不屑, 完全沒把這些小鬼擋在眼裏, 隻留下一句‘堵住出口’。
唐規走到大門口, 將門虛掩上,拿出兩張鎮宅驅邪符貼在門上, 確定小鬼逃不出去後, 注意力轉回院中的‘戰場’。
這些小鬼雖說死了百年,可麵對褚暘時,卻連半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幾分鍾時間, 就倒下大片, 一個個抱著手臂、大腿、腦袋,哀嚎不止。
最後隻剩下褶子老頭哆哆嗦嗦的站在那兒,見褚暘殷紅的眸子朝他望過來, 嚇得當即跪趴在了地上,完全沒了剛才有恃無恐的囂張氣焰,嘴上不停的喊著求饒,說什麼以後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
褚暘轉頭看向唐規, 詢問他的意思。
唐規看著一地的殘兵敗將,對褚暘招招手,示意他先回來。
褚暘一個瞬移,回到他身旁,隨手將小冊子遞過去。
唐規打開看了一眼,見惡鬼值竟然比之前增長了389,也就是說著這十幾隻小鬼,可能早已經害過人命。
想想也是,他們一群清朝的老鬼,如果沒人教,又怎麼會知道麻將的新玩法。
那屋子裏雖然擺件陳舊,但也能看出不少東西是後來新添的。
也就是說,在劉誠勇之前,已經有人進到這裏過了。
唐規想好好審問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屋子裏的煙味實在嗆人,他幹脆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子門口,看著跪了一地的小鬼,說道:“都站起來。”
別搞得他虐待小鬼似的。
褶子老頭見他不像是在說笑,猶豫半秒,帶頭先站了起來,佝僂著身子,縮著腦袋,一副王八慫樣兒。
唐規環視了一圈,沒看見劉誠勇的身影,往屋子裏一瞧,見他正躺在榻上,抱著那根被唐規敲斷的煙杆心疼,還時不時湊到煙鍋前聞一聞,顯然是‘煙’癮發作了。
唐規也沒多理會他,偏頭問褶子老頭:“你說一說劉誠勇是怎麼回事?”
褶子老頭不知道劉誠勇是誰,但也能大致猜出他說的是屋裏的那位。
他趕忙解釋:“小娃娃,我們可沒有強迫他半分,這地方是他自己誤闖進來的,這煙也是他自己要抽的,我們最多是勸了兩句,但這也隻能怪他自己毅力不夠,那麼大的人……”
唐規打斷他的狡辯:“說重點。”
褶子老頭見他露出不耐神色,也不敢再廢話,就將劉誠勇醉酒後,誤入陰路,與他們結識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周前,他們呆在屋子裏搓麻將,外麵突然傳來一聲門響。
他們還以為是陰差找到了這裏,來捉拿他們去地府投胎,結果就看到一個活人搖搖晃晃的推門而入。
當時劉誠勇醉的太厲害,走到院子一個沒站穩趴了地上,席地而眠。
褶子老頭他們瞧見是個活人,就將人先抬去屋子裏去了。
當然,他們也都不是什麼好心鬼,見到活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附他身上,去陽間走一圈。
可說來也怪,劉誠勇身上也不知道帶了什麼東西,褶子老頭他們試了幾次都沒得逞,其中一個隻小鬼還被燙傷了,魂魄至今都少一塊。
劉誠勇醒來,看到被一群鬼圍著,差點嚇昏厥過去,縮在角落裏一直求饒,說什麼他很有錢,隻要放他回去,他會將這這裏的小鬼好好安葬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