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不知道,褶子老頭他們並不能拿他怎樣,就將計就計的說隻要他抽‘煙’,就放他離開。
誰知道劉老頭不頂事兒,兩鍋‘煙’就上癮了,第二天晚上自己送上門,問他們要‘煙’抽。
剛開始兩三天,他也的確是害怕,後來見他們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也就逐漸放下戒備,甚至還跟他們通宵搓起了麻將。
現在劉誠勇對‘煙’癮的依賴越來越大,每天晚上天一黑就會過來,跟大家一起搓麻將,玩累了就躺在榻上抽一鍋子‘煙’。
昨晚他被那道士灌暈了,沒抽到‘煙’,難受了一天,可這陰路隻有晚上才會開,劉誠勇咬牙硬熬到了傍晚,天一擦黑就急急忙忙趕過來,進屋子就躺榻上去了。
唐規聽沉聲問:“‘煙’哪來的?”
褶子老頭支支吾吾道:“我生前是專門販賣‘煙’的。”
唐規驚愕:“你都死多少年了,那種東西能給活人抽嘛!”
且不說這是上癮毀身體的東西,這種陰地幾十上百年見不到陽光,什麼東西不發黴,這吸進肺裏,人沒死都算命大。
褶子老頭低頭不語。
鬼群裏傳出一道小聲嘀咕:“哪有那麼嚴重,我們天天抽也沒見有事兒。”
它的聲音不大,可在黑夜裏就放大了幾十分貝,唐規朝聲音源頭望去,見是剛才躺在榻上抽煙,骨瘦如柴,衣服如同麻袋的小鬼。
“你們是鬼,他是人,這能跟你們一樣?”
那小鬼趕緊把腦袋往下縮了縮,佝僂著肩,不敢再爭辯。
唐規越想越氣,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礦泉水瓶子,讓褚暘將他們一個個給塞了進去。
瓶子太小,小鬼太多。
一個個被擠得哀嚎不已,甚至還能看到不少小鬼的臉貼在瓶子上,被擠得變形,陰氣重的如同化不開的黑墨。
小鬼裝完,唐規起身將榻上還在搗鼓斷裂煙杆的劉誠勇拽下榻,提著他的羽絨服的後衣領,給人帶出了這鬼地方,開始時,劉誠勇還罵罵咧咧的掙紮。
唐規氣狠了,在他麵頰上重重的打了一拳。
可能是沒想到他會敢動手打人,劉誠勇瞬間老實了。
唐規不會開車,也就沒管陰路巷口車子的事情,想著事後讓人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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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太將車子駛出巷子後,就停在了路邊。
這地方很偏僻,許久都沒有一輛車經過,她坐在車子裏提心吊膽,生怕突然有什麼詭異的東西竄出來。
昨晚見鬼,她嚇得一夜都沒睡好,那帶著瓜皮小帽,古裝打扮的小鬼模樣至今在她腦子裏不停徘徊。
王太太正想著唐規在裏麵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就隱約看到巷口有人走出來。
男生身材修長高大,臉色陰沉,手上提著一個走路踉踉蹌蹌,頭發斑白的老頭。
待她看清兩人麵容,又是驚訝,又是欣喜,急匆匆的下車,一路小跑過去。
“老公!”
唐規將人丟給她,問:“劉先生吸‘煙’,你知道嗎?”
王太太一怔:“吸什麼煙?”
唐規說的更直白一點:“吸du。”
王太太露出震驚的神色,驚呼出聲,連連搖頭。
唐規看她不像是在作假,語氣緩和幾分,說道:“我建議報警,他吸的還不普通‘du’品,明天可能需要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唐規還生氣的補一句:“看劉老先生是不是傷到了腦子。”
事情發生的太意外,王太太慌亂的沒了主張,趕緊掏出手機去告訴兒子、女兒。
唐規走到旁邊,禮貌避開,同時給王慶仁撥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