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警察來了！”人群作鳥獸散，隻留下幾個受傷的小混混，還有幾個講義氣的小混混。
第五葎覺得，就剩少數幾個人了，這樣就好辦了，隻要不鬧出人命來??????
“老大，老大！”不遠處，幾個人圍在一起，大聲地喊。
第五葎揉了揉眉心，走過去，有幾個人發現了自己，怯怯地看著自己，卻也不再說話。
她擠到人群中心，看見中間躺著一個人，服部中了好幾刀，鮮血正在不斷往外流。她皺著眉頭問：“打急救電話了嗎？”
那幾人搖搖頭。
第五葎爆了句粗口，從口袋掏出電話就開始撥打。
一隻手抓住自己正在撥電話的手。“別打。”極其微小的聲音，第五葎還是聽到了。
她低頭一看，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已經從昏迷中醒來，此刻，他正握著自己的手。
第五葎挑挑眉，微笑一下：“還不錯，繼續堅持，到救護車來了就好了。”
那人使勁拽了一下第五葎的胳膊，蹲在地上的第五葎一屁股被拽倒在地。她怒視那個人：“幹嗎？”
那人咳了一口血，努力睜開眼睛，聲音大了些，但是非常虛弱：“不要叫救護車。”
第五葎疑惑：“為什麼？不叫人來救你，你就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的。”
那人笑了笑，又吐出一口血：“咳咳，咳，沒事，躺一會就好了。”
第五葎十分生氣：“哪有人這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頓了一下，她遲疑地問，“你是不是，付不起醫藥費，才??????”
那人有氣無力：“算是吧。”
第五葎氣不打一處來：“醫藥費你不用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站起身，退到了人群後，開始打電話。
剛剛放下電話，李磊從不遠處趕了過來：“第五警官，你這邊怎麼樣？”
第五葎指指身後：“呐，有個失血過多的，剛打了急救電話。”
李磊看了她的身後一眼，點點頭：“我那邊也有幾個掛了彩的，不過都能自己去醫院解決。但是我還是得跟過去調查一下情況，這幾個你處理吧。”
第五葎點點頭，又想起了什麼，問：“你給支援打電話了？”
李磊苦笑：“可能那邊案子還沒弄完，接了後沒人說話，隻聽到亂哄哄的聲音。”
第五葎沒再說什麼，兩人分開，開始各幹各的。
“你們幾個是一夥的？”第五葎掏出一個小本子。
幾個人點頭。
“為什麼不逃？”
幾人被第五葎的問話愣住。
第五葎看了他們一眼：“我說，警察一來，他們都逃跑了，你們幾個為什麼不逃？”
沉默許久，其中一人小聲嘟囔了一句：“老大??????”
“哦？是因為那個受傷的人嗎？你們幾個挺講義氣的嘛！”第五葎轉頭瞟了一眼那個受傷的人。
他正張開眼望向這邊，唇邊浮起不知名的淡淡笑意。
好眼熟。
第五葎轉過臉，繼續問：“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吧。”
“我們今晚在這邊聚會，有一群人找茬，我們，就都出來了，結果??????”
“聚會？”第五葎挑了一下眉，問道，“你們不是街頭混混嗎，還有錢聚會？”
她仿佛看到那幾個人翻起了白眼。
“我們不是混混，是同事。”
第五葎一愣，隨即想到一個問題：“你們是什麼職業？”
“我們就是一個公司的普通職員。”
再普通的職員也不至於連醫藥費都付不起吧。第五葎狐疑地望向他們幾個。
這時，救護車來了。醫務人員正在忙，第五葎對那幾人說：“隨我到警局去一趟吧，把事情說清楚，你們就沒事了。”
她望向正被抬上救護車的人，那人正好也看向她。她微笑著點點頭：“你好好治療，沒事的啊。”
那人嘴唇蠕動，說出讓第五葎大吃一驚的一句話：“小黑，是你嗎？”
準確的來說，是“小黑”兩個字。
第五葎上小學的時候，由於整天跑出去玩，皮膚被曬成小麥色，在整個班級裏是最黑的小女孩。所以，她在那時有一個綽號，叫小黑。
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綽號，那他是自己小學的時候就認識的人？他是誰？
第五葎愣愣地看著救護車呼嘯而去，直到有人從身後的建築裏跑出來大吼大叫，才將她拉回現實。
“喂！你們看我睡著了也不叫我，丟下我就出來，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第五葎皺眉回頭看，一個喝醉了酒走路東倒西歪的人走了過來。
那人看見自己的警察製服，咧嘴邪笑：“嘿嘿，你們幹了什麼，連警察都招來了。”
他又環視了一下周圍，打了個酒嗝，疑惑地問：“嗝！小幺呢？”
“小幺？”第五葎確信，自己認識的人裏，沒有人叫這個名字或綽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