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人上前扶住那人，說：“老板，老大受傷進醫院了。”
“什麼？怎麼受的傷？”那人一聽，急了。看見第五葎站在那裏，他就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警察同誌，我們小幺可是家裏唯一的命根子，你可要保住他。”
第五葎想笑，自己又不是醫生，怎麼保住他。
“他已被送往醫院救治，具體情況還不了解。”第五葎不想再廢話，對那群人說，“走吧。”
“幹什麼去？”那人見眾人撇下他就走，不高興地問。
第五葎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可以回家，不過注意千萬別自己開車。打車回去吧。”
當第五葎和李磊在警局審問幾個打架鬥毆的參與者，看到兩個交警扭送著一個人進來時，第五葎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那人看見她，像見了老熟人，一個勁兒地朝這邊揮手，就差吹口哨了。
那幾個叫他老板的人都當作不認識他，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看地麵的看地麵。
終於審問完，放人回家，第五葎好奇地走過去看了看情況。
那人已被幾個交警灌了好多水，酒已經醒了大半。
隻見那人做可憐狀：“警察大哥，大半夜的怎麼可能打到車嘛，你們就趕快帶我回去吧，我爸媽一看我通宵不回家，明天會打死我的。”
“好吧，你父母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我們給他門打電話。”
“哎，別，千萬別，要是他們知道我在局子裏等他們接，他們絕對會氣個半死的。”
第五葎實在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兩個警察看到她，敬禮：“長官好。”
第五葎尷尬地站在門口點點頭，問：“還沒處理好嗎？”
兩人搖頭：“他身上沒有任何證件。”
第五葎眼裏一道亮光：“醉酒駕駛和無證駕駛？”
她走上前，問他：“小幺是誰？”
兩個警察摸不著頭腦，愣愣地看著她。
那個人一聽，馬上看向第五葎，看了好久，臉上的表情由可憐漸漸轉為驚喜：“小黑！你是來救我的嗎？”
兩個警察驚訝地看向第五葎：“長官，這??????”
第五葎皺皺眉頭，對他們擺擺手：“你們就在這邊等著，我問他幾句話。”
那人一直盯著第五葎，笑嘻嘻地說：“小黑，你不記得我啦？”
第五葎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問：“你是誰？”
“我是胖子啊！”那人失望地嘟囔。
什麼？胖子？王凱玄？第五葎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人，這也跟小時候差太遠了吧，他有胖子這個綽號，是因為他在小學的時候的確是個小胖墩，而且不怎麼愛說話。可是現在，第五葎看著這個跟尹天峰差不多高的精瘦而且話多的人，怎麼也不是從前的那個胖子了啊？
她小心翼翼地吐出他的名字：“王凱玄？”
那人再次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高興地說：“對對，你終於記起我來了！”
第五葎再次疑惑地問：“那，小幺，是誰？”
“小幺啊，就是當年的小不點！”他興致勃勃地回答。
第五葎徹底暈眩了，這，小不點，第五葎記得他當時特別瘦小，跟王凱玄就是兩個極端。可是今天看見的那個人，雖然受傷渾身是血，但是依然能看出身上強壯的肌肉。
她再次艱難地吐出一個名字：“是??????程如夢？”
誰知那人哈哈大笑：“哈哈，小幺早就不叫這個娘娘腔的名字了，他現在叫程銳，銳利的銳。”
第五葎被雷得不清，她揉著暈眩的頭，神遊著走出了大門，全然不顧後麵王凱玄的大聲求救。
小學那些事情，第五葎忘掉了許多，可是還是記得一些。尤其是他們幾個玩得好的小夥伴們的事。
那個時候，自己特別不怕事，而且小女孩發育得比小男孩早，身體自然就比他們強壯許多。由於自己特別黑，再加上小孩子的審美觀還沒有健全，全班一致認為她是班上最醜的女孩子。現在想想，他們還認為自己是個女孩子，就不錯了。
那個時候，還叫程如夢的小不點，經常被幾個在男孩子裏算是大個子的同學欺負，自己從小就有的正義感促使她上前，將幾個不如自己高的大個子男孩揍了一頓。盡管後來叫了家長，可是他們還是成了好朋友，幾次叫他到自己家裏來玩，弄得媽媽老是曖昧地看著她，問：“你的那個小朋友什麼時候再來玩呀？”
而與胖子王凱玄的相識，是有一次班裏組織郊遊，瘦小的小不點因為生病沒有來，自己被全班人排斥，孤獨地走在人群後麵，胖子跑到自己身邊，跟自己玩，有人過來說他們兩個一個醜一個胖，真是絕配，胖子二話不說上去將人家揍了一頓。最後也叫了家長，但兩個人都理直氣壯地站在那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同學麵前，老師實在無奈，就讓他們放學，並囑咐以後不可以這樣。
回家的路上，胖子的一句話讓自己至今記憶猶新：“其實啊，你一點都不醜，可是，你怎麼這麼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