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光潔的額頭看到英俊的眉毛，漂亮的鼻子，嘴唇，耳朵，最後是漆黑的眼眸。
“阿來，你告訴我，我不想被蒙在鼓裏。”第五葎的聲音近乎祈求。
來來痛苦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裏全是堅定：“我相信你??????”
“不要給我說這些！”第五葎失控尖叫。
看到來來臉上的五官痛苦地糾結在一起，第五葎又開始後悔自己的失控。
她又把聲音放緩：“對不起，是我太激動。”
來來看著她，向她伸伸胳膊，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抱在懷裏。
第五葎貪戀地靠著他，眼裏湧動著悲傷：“他，李歌，怎麼了？”
來來不管不顧地抱緊第五葎，勒得她快要窒息。
第五葎覺得自己的頭顱裏就像灌注了一整片大海，波濤一下下地打在頭顱上，上漲的潮幾乎要衝破腦殼，隨即又褪去，留下一片片殘骸。
“他，死了？”
來來隻是抱緊她，沒有說話。
第五葎的心裏並沒有她所預料到的極度的悲傷或者是恐懼什麼的類似情緒，她隻是大腦一片空白。
來來鬆開她，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小葎，你記住了，以後，都不要從我身邊離開。”
第五葎點頭，伸出能自由活動的右手撫摸來來的臉。
臉上很幹燥，有紮手的胡渣。
她看著來來，微笑了一下。
來來看著麵前蒼白的女人，覺得自己是真他媽的混蛋。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算什麼男人。
他想了想，堅定地說：“小葎，我知道，你有你的堅持。”
第五葎看著他歪歪頭。
“我說過，我不會再對你說謊。”來來的臉因為激動有些泛紅，“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
第五葎心裏有些慌亂，她好像有些預感，自己知道來來接下來會講什麼。自己知道的。
來來伏上來，吻住她幹澀的唇。
這種親密的動作他們不是第一次做，可是第五葎覺得自己還是就像被注射了麻醉藥一樣。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她覺得眼前有帶著花香的小蝴蝶在飛。
來來擁著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為了能讓我隨時隨地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到傷害，不再感到孤單害怕，嫁給我吧。”
最簡單的話語，擊中了第五葎的心房。
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就這樣愣愣地看著來來單膝跪在自己的麵前，從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遞到自己麵前。
直到那隻鑽戒無比契合地帶在自己的手指上時，第五葎終於回過神來。原來自己一點都不想抗拒的。
她盯著放戒指的小盒子。
白色，上麵帶有立體的百合花花紋。
她見過的，上次被槍襲後在醫院的那個夜晚。
他早就想，跟自己求婚了嗎？
第五葎懊惱地使勁搖頭。頭太疼了。
“怎麼了？你，我??????”來來語無倫次，緊張兮兮地看著她。
第五葎看著麵前的人，在心裏歎了口氣。
她緩緩吻過來來，趴在他身上，喃喃地說：“我願意的。”
來來抱緊她。
“我很開心的，我知道應該笑。”第五葎輕聲說，“可是，我笑不出來。”
“我知道的，我知道。”來來低聲重複。
第五葎看著自己被銬住的左手，輕輕掙紮了一下。
來來伸手抓住她的左手臂，說道：“不要這樣，會受傷的。”
她抬眼看著來來。
來來歎氣：“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隻是，怕你情緒激動，會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那天，我聽到了你叫我的名字。聲音，非常淒厲。當我和夏季趕過去，你跟??????他，李歌，你們兩個一起倒在血泊裏。我以為是你們受到了襲擊，將你們兩個都送到了醫院。可是??????”來來眼眸裏閃著憤恨，“濟安市警局的人認為你是嫌疑犯，所以才把你銬起來，以防你逃跑。”
第五葎輕笑：“你不應該瞞我的，其實，我遭受過的打擊，比這重得多的，數不過來的。”
來來心疼地看著她，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是啊，這個女人，受過太多的苦了，至今還身心健康，實在是老天爺保佑啊。雖然並不信上帝，來來還是在心裏小小感激了一下。
“可是，那個夏季，不是你的下屬嗎？他竟然還??????”
第五葎轉頭看了看來來：“他什麼時候是我的下屬了？”
“他不是嗎？”來來疑惑。
“他，隻是一隻老鼠罷了。”第五葎眸色閃了閃，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