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說了一下而已嗎。在現代,我什麼沒說過。隻是……也不敢當著哥哥的麵而已。罵人沒什麼不對啊!當有人侮辱了你的時候,你也懂得更惡毒的侮辱他!
不過,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挪動步子,打算回座位去。
那幾位大人明顯的忍著笑,想看何大人烏青眼又遮遮掩掩不敢看的強忍模樣。
“你這綠眼睛的小妖精!房玄齡居然有個胡人的雜種!真不愧就酒肆裏的妖精!妖裏妖氣,滿口汙言穢語!房玄齡如今落馬,你這樣的小妖精還有誰敢要你!老子明天就上房府提親,有張、權兩位大人幫我,還怕房玄齡不答應!等你小娘們落到我手裏,嘿……”
他對著我露出一個無比猥瑣的笑,還興奮的搓了搓手。
我立刻火了!還沒有人敢這麼說我!
“是誰要娶我尉遲瑄的妻子啊。”
山似蓮花豔,流如明月光。我一轉頭,就看見了倚在門廊邊的尉遲瑄。一身青錦暗雲紋的深衣襯的他麵若白瓷,紅蓮生暈。眸光微轉,如明月流光。
他突然出現,整個雅座幾乎都愣住了。鴉雀無聲。
他嘴角微勾,緩緩向我走來,聲輕卻明晰,“剛才我好像一不小心聽到了些很不愉快的東西呢。汐妹妹,你有沒有嚇到?”他溫柔的拉住已經呆立的我,又轉頭對何大人一幫人說道,“怎麼,各位還不知道嗎?這位房家千金,即將成為我尉遲家的女主人,我尉遲瑄的妻子。”說罷,他輕輕摟過我的頭,在我頰上輕輕一吻,“少府監大人,抱歉,我剛才沒聽清楚。你方才是說,要向房大人求娶汐……”
“不是,不是!”何大人頭手並用,搖的無比迅速。連聲說道,“不是,不是!下官哪敢覬覦中書令大人的未來妻子,下官方才隻是和房姑娘說笑呢,說笑呢。”
“哦,”尉遲瑄垂下眼瞼,有些不悅的說道,“說笑啊……”
“啊,不敢,不敢。不是說笑!是房姑娘指出了下官的一些不足之處,下官正洗耳恭聽呢!”
“我尚未看出何大人有何不足之處啊。真是慚愧。是什麼啊?”尉遲瑄故作好奇。
何大人一臉欲言又止的尷尬模樣,而尉遲瑄還在不斷的催促他。
於是,我好心好意的代他說道,“貪戀女色而已。”其實我是想說他縱欲過度……可是鑒於房遺直在這裏。說了這個詞,估計就沒戲了……
“嗬嗬嗬嗬,”尉遲瑄低笑了一陣,才對著麵紅耳赤的何大人說道,“何大人不必自慚。晚生很能理解大人的苦衷。誒,大人不多坐一會嗎?晚生還想和大人把酒言歡,聊聊曲中風流之事……”
何大人隻是連連告退。腳底抹油。
“哎,我還有幾位花魁要推薦……”尉遲瑄兀自對著他的背影喊著。
趁這個時候,我早就甩他的爪子,溜回安全地帶——房遺則身邊,房遺直對麵。
房遺直親自斟了一盞酒,遞給尉遲瑄,道,“這次多虧尉遲兄解圍。”
尉遲瑄接了,頗是客氣的說,“房兄過於客氣。你我交情,還用言謝麼?還是稱呼我尉遲就好。”
房遺愛調侃道,“我稱中書令一聲尉遲兄到不為過。大哥,你若也這麼叫,平白把人叫老了。況且……尉遲瑄他想聽到了可不是一句兄長哦。”他故意看了看尉遲瑄,又掃了我一眼。對著我作口型,分明就是妹夫兩個字……
“遺愛,不得無禮。”房遺直略帶責備的看了一眼房遺愛。而我,則心虛的瞟了一眼房遺直。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尉遲瑄和房遺愛的話當真。
這次輪到房遺則端起酒盞,謝尉遲瑄,“尉遲兄,這次的事多虧了你。不然我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父親再三叮囑我們不許惹事。多謝。”
尉遲瑄端起酒盞,卻遲遲不飲,略帶玩味的看了我一眼。才半真半假的說道,“要謝我的話,不如……就將汐妹妹嫁給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