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壽康說的咬牙切齒,“那個瘋婆子要是害得我孫兒不能入仕,我!我一定要把她趕出江家!”
“老爺子,我倒是有個想法。”
王氏的眼神突然一冷,看了看廂房的門低聲湊到老爺子耳邊:“大小姐可不知道那瘋婆娘是大壯的媳婦!”
江壽康緩緩皺了皺眉思索片刻,抬腳走出了房門,正看到江月梨跪在江大壯腳邊哭得涕淚橫流。
“大壯!”
江壽康冷冷喝住江大壯,看著江月梨的目光有些嫌惡:“剛剛那丫鬟說的話我聽見了,你打算怎麼辦?”
“兒子,兒子哪知道啊!”
江大壯早就慌得六神無主:“那可是縣太爺的閨女!爹,咱,咱們把那臭婆娘和這死丫頭綁起來交給孫大小姐處置?”
“孫大小姐未必知道那瘋婆子是你媳婦!”
江壽康的目光愈發嫌惡:“你現在就寫下休書,連同這賠錢貨丫頭,你也同她斷絕父女關係!把她們趕出江家,他們就算得罪了孫大小姐,要殺要剮也和咱們江家沒關係!”
江月梨心裏暗笑一聲,麵上卻做出一副惶恐模樣:“爹,爺爺……你們真不要我和娘親了?”
“我們江家要你們兩個災星做什麼!”
江壽康冷哼一聲,從房裏拿出紙筆:“大壯,現在就寫,寫完拿給這丫頭,讓她趕緊滾出去!”
江大壯咬了咬牙,捉起筆就在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死丫頭,以後你們母女和江家,沒,沒有關係!”
江大壯一想著今後沒人伺候自己,心裏到底覺得有些肉痛,但卻怕真惹來禍端,很快就把休書和斷絕父女關係的手書塞給江月梨:“滾!趕緊滾出去!”
“請問江月梨姑娘在這裏嗎?”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中年男人沉穩的聲音,江大壯駭得連筆都掉了下去,一把將江月梨推出門:“她就是!這死女子和我可沒關係!有什麼事你隻跟她說就好!”
那中年男人有些詫異的看了江大壯一眼,隨後目光熱絡的轉向江月梨:“您就是江姑娘吧?在下是城南藥莊的掌櫃盧興民,聽說姑娘手裏有麻參,可是真的?”
江月梨微微蹙了蹙眉,她本來就沒指望江大壯給錢,不過是為了逼她和母親劃清界限,至於那藥錢,她本就打了將麻參賣掉的主意,卻不想……
“是,這便是我那株麻參。”
江月梨從懷裏拿出一隻被手帕細細包好,根須都甚是完整的麻參,那盧興民接過來細細看了看,眼底頓時一片喜意。
“姑娘,在下拿這藥有急用,不知姑娘可否割愛?價錢好商量!”
盧興民緊緊盯著江月梨的臉,生怕她說個不字,江月梨看他這樣,料他是有急用,趕忙點了點頭:“盧掌櫃拿去便是。”
“快把這參帶回去!”
盧興民趕忙把參交給一旁的下人,有些赧然的看了看江月梨掏出了一個荷包:“江姑娘,在下出來得倉促,身上隻餘十兩銀子,姑娘先拿著,在下改日再給您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