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急得跳了起來,罵人的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裏不是江南大學,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林森情急之下沒有對策,隻能弱弱的問:“教官,會不會有野獸毒蟲等危險?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高強度的訓練,就怕有野獸啊,香格裏拉叢林裏還有野獸出沒的。”
教官沒有聽他繼續廢話,走到林森麵前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怒道:“你給我閉嘴,方圓五十公裏都是我們的軍事管理區,不會有野獸,歸隊。”
林森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但看到教官手中的皮鞭,還是乖乖的退回隊伍裏。其他學員有的漠然,有的同情,有的幸災樂禍,林森看都沒有看一眼,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情跟精力去計較什麼了。
二十公裏之外,天氣晴朗,樹林茂密。
“順著指南針,一直往北走,就能回到軍營。”教官拍拍林森的肩膀,留下林森一個人在原地,上車走了。
林森臉色極差,一腳踢飛一塊小石子,整個人都萎頓了。這次參加訓練營完全是他老爸逼的,他的表現好壞直接跟今後的零用錢掛鉤,叫他怎能不急?
不行,這次拚了小命也要拿個優秀學員獎回去,不然以後日子難過了。林森打定主意,校對好指南針,一頭躥進了樹林。當然他也可以走汽車公路,隻是多出了二十多公裏,不如走樹林裏劃算。
樹林裏荊棘滿地,再加上二十公斤的武裝包,一般人就是走幾步都艱難。從這裏也可以看出林森身體素質還是很好的,畢竟有一個當軍官的老爸,從小生長在部隊大院裏,身體素質差不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林森走了大約十二公裏的路程,即使是正規士兵,也會產生疲憊,更何況是林森。
確切的說,林森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幾乎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他想起教官說的話,想起了威嚴的父親,想起了今後的美好生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竭盡全力去做。他歇了幾分鍾,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滴汗水的再次上路。
而這個時候,一顆小小的隕石劃破了地球大氣層朝著香格裏拉飛來,隻是沒有人會去在意那顆小隕石。隕石墜落每天都會在全世界各地上演,又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香格裏拉的叢林裏,從來不會缺少毒蛇與猛獸。盡管是軍事隔離區,沒有猛獸,但由於山勢複雜,毒蛇根本無法完全清除,不時還會有士兵被毒蛇咬傷的情況出現,甚至還會有醫療不及時蛇毒攻心造成人員死亡的惡性事故發生。
林森這次顯然運氣很差,迷迷糊糊的前進中,林森隻感覺右腳根部劇烈的疼痛。林森怒罵了一聲,猛然一跳半米高,回頭看,一條三角頭形的花蛇已經快速的遊走了,絲毫不給林森報仇的機會。
林森疼的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有過一些救生常識的他趕忙翻開褲腳,小腿根處有兩個深深地血洞,周圍已經變得烏黑。
林森有一個優點,麵臨危險困境的時候,總是能夠變得很冷靜,越是危險緊急的事情他越是冷靜。
他的這種冷靜在他十六歲被人劫持為人質時顯示出來,最終他憑借這份冷靜反製住了劫匪,小小的風光了一把。看到血洞周圍的烏黑,不用想他也知道,那是劇毒。
顧不得疼痛,林森取出小匕首,沒有絲毫猶豫,朝一個齒洞劃了下去,連續四下,劃出了一個米字。皮肉翻了起來,林森抱起了那隻腳,低頭吸了上去。
幸虧身體柔軟度還不錯,一般人的話,嘴唇還占不到腳後跟的。
林森很艱難的勉強吸出了一部分烏黑的血液,但根本無濟於事。毒液擴散很快,隻這短短的三分鍾就侵散到膝蓋。
林森迅速打開武裝包,找出一根繩子,緊緊的紮在大腿上,一瓶不知道有用沒用的雙氧水也被林森倒在小腿上。做完這一切之後,林森拿出呼救器,按下緊急求援鍵。
做完這一切,也就五分鍾的時間。距離軍營還有七八公裏的路程,最快的話救援人員能在十分鍾內趕到,再趕去大型醫院,不知道還要花費多長時間。
毒液擴散的太快了,這樣的毒蛇林森從來沒有聽說過。苦笑一聲,林森隻能感歎自己也太背運了,這種小概率事件也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林森暗自決定了,如果能夠活下去,他一定要去買彩票,按照他的運氣,中獎幾率很大。
繩子根本無法阻擋毒液的擴散,不一會兒,林森的整條大腿都變成紫黑色,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威嚴的父親,慈愛的母親,最好的朋友胡龍飛,一個個身影交替出現在林森的腦海中。
他平躺在地上,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著天空,看著雲南那美麗的雲。林森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他不想閉上眼睛,他舍不得這個美好的世界。可是到了最後,毒血攻心,林森卻還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僅剩下的意識裏,隻剩下四個字: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