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彎唇笑了笑,“對,他一定會沒事的。”
然而,情況沒有他們想象的樂觀。
段逸風在當晚情況突然惡化,醫生幾度搖頭想要放棄,都是阮希死活要堅持,後來,她穿上無菌服坐到了他的身邊。
“逸風哥哥,你不愛我嗎?如果你愛你,就請你醒過來。”她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他無知無識毫無回應。
後來,他又陷入了兩次危險中,醫生說他堅持的也很辛苦。
阮希呆呆地坐在一旁,突然兀自笑出了聲,“既然你不愛我,就走吧,你堅持的這麼辛苦,我也挺心疼的。”
神奇的,這之後段逸風的情況竟穩定下來。
阮希不肯離開,就睡在走廊的休息椅上。
48小時後,段逸風有過短暫的清醒,醫生欣喜的宣布:“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沒事了。”
阮希高興的眼淚直掉,“太好了,他沒事了沒事了。”
一個星期後,段逸風換到了普通病房。
陽光暖暖的下午,阮希坐在他床邊喂他喝水,喝完後,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阮希怕他扯動傷口,動也不敢動一下。
“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段逸風目光明亮地注視著阮希。
阮希眨了眨眼,“什麼?”
“你問我到底愛不愛你?”這麼多年,他確實沒說過這種話。
阮希一下子僵硬了。
頭,慢慢垂了下去。
“希希,我愛你。”在她心裏七上八下之時,她聽到了這句話。
她不敢相信地抬頭看著他,他們認識整整十年了,他第一次對她說愛。
“真的?”她懷疑自己幻聽了。
“千真萬確。”他聲音低沉,含著一絲笑意。
阮希高興的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身跳起了舞蹈,“逸風哥哥說愛我,啦啦啦,我太幸福了。”
她又唱又跳,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幾歲時的光景。
段逸風含笑看著她,眼神寵溺的無法形容。
半個月後,段逸風出院的這天,阮希突然接到了一份信,看完信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段逸風看出她的異樣,劍眉微挑:“怎麼了?”
好奇地拿過信一看,居然是從國外寄回來的,而且還是他熟悉的字體。
信,是溫素琴寫給阮希的,信上講了段言輝當年如何間接害死了她的父母,之後又如何抱著補償的心態對她好,甚至段逸風娶她都是對她的一種補償。
“希希,你不要聽我媽片麵之詞,我愛你是真的,跟上一輩的恩怨無關。”段逸風緊張地握住阮希的雙臂,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阮希死死咬著下唇,“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真相?”
段逸風臉色沉沉的,一把用力抱住阮希,“真相就是我對你的感情跟什麼家族恩怨沒有半點關係,我愛你,隻是純粹的愛。”
“可是你父母……”阮希的嘴被段逸風抬手捂住,“我爸爸的為人,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嗎?他確實做錯了,但這些年他是真心實意的彌補,至於我媽,她隻是介意望望不是我的孩子。”
阮希憤憤地咬緊下唇,出其不意地用力推開段逸風,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阮希……”段逸風追,阮希不理他,直接去護工那兒抱走了望望。
“段逸風,我們就這樣吧,我帶著望望離開,你回去告訴你媽,我永遠不會讓她見她的長孫。”她決絕的欲抱著望望離開。
段逸風看著阮希離去的背影,腳下一滑,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阮希驚詫回頭,看到段逸風一臉痛苦地躺在地上,嚇得連忙抱著望望又走了會去。
“你沒事吧?”她秀眉緊蹙,眼裏的擔心不言而喻。
段逸風猛然坐起身牢牢抱住阮希,“阮希,你從十歲邂逅我,那時就是邂逅了愛情,我不準你走,你也不可以走。”
趁著阮希發蒙時,他一把抱過望望。
望望在懷,阮希哪兒都不會去的。
阮希紅了眼眶。
抬頭越過窗戶看了看碧藍的天空,爸爸媽媽,你們願意看我幸福嗎?
那麼,就請祝福我吧。
恨他,我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