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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之後,楊文將簿子拿到學校用影印機複製一份,又用毛筆將符與古文抄了一遍,還用印泥將六麵印的每一麵都保留下來,然後將那些複製品收到箱底。那天夢醒之後他馬上跑去銀行開了一個戶頭,將父母給的錢全轉了進去,因為他知道楊舒華一定也向他的父母要了帳戶號碼,過兩天就會打錢到帳戶裏。
隻要楊文用了楊舒華的錢,那他就等於讓楊舒華撫養。楊文明白他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不讓自己真的變成實質上的“被撫養者”。名義與實質是不一樣的…隻要楊天變成實質上的被撫養者,他就得承擔楊家子弟的責任,比如說無條件的保管那本簿子與六麵印。
楊天知道拖時間對自己與所有的楊姓親族都不好,所以他現在開始隻吃素,每天早上一起床就用冷水擦身體,然後喝一碗粥配上一些小菜,才去大學上課。有空時與迷上健身的同學去鍛鍊身體,再到市立圖書館租間個人讀書室寫符。
正月三十過後,楊文從圖書館回家,看到他的祖父與堂祖父楊舒華坐在客廳裏等他。楊文的同學隱約知道楊文與家裏處的不好,所以特地將房子留給楊文使用,拿著籃球就出去了。
祖父等人走了才拉過楊文的手「小文,你就答應了吧!你哥哥昨天從鷹架上掉下來,醫生說他可能會半身不遂!你忍心看我們楊家就這麼完了嗎?」
楊文甩開他的手,從床底拿了布包還有父母給他的帳簿與印章出來丟到桌上「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這幾筆錢是他們彙的吧!你們還是拿回去,我不會使用的。」
楊文的祖父呆呆的看著他「你為什麼會知道?」
楊文看著他的祖父「我說過…我為了封掉眼睛,學了不少東西,你們做的那些怎麼可能瞞得過我。原本我隻希望你們可以向從前一樣待我,想不到是我癡人做夢…算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你們帶著東西離開吧!」
楊舒華看著楊文麵無表情的臉拿了東西離開,也沒有招呼楊文的爺爺一聲…
楊文抬頭問他的爺爺「你不跟上嗎?」
原本還在發愣的爺爺聽了楊文的話終於回了神,他發現客廳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時,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連忙跑出門追楊舒華去了。
楊文看著爺爺離去的背影心裏痛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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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後,楊文又夢見堂曾祖父家失火,火是廳堂點香的地方燒起來的…他看見楊致格將那個布包抱在懷裏,摸索著想逃出去。堂祖父楊舒華與堂叔楊裴同時衝進來廳堂,楊裴先是拿了牌位塞到衣服裏,然後與父親楊舒華一起將堂曾祖父攙扶出去。他們一離開廳堂的同時,屋頂的樑垮了下來…楊文最後看見的是寫了自己八字的草人與他的照片被火吞噬的樣子…
楊文醒來後發現自己身上起滿水泡,就像被什麼東西燙傷一樣。他心裏清楚身上會起水泡是因為替身草人被燒毀的緣故,所以他先在浴缸放滿冷水,又拿了張符燒了之後讓灰融在水裏,然後□著身體慢慢的浸了下去。
等楊文從浴缸裏爬起來,他身上的水泡雖然消了,卻因為在大冷天泡冷水感染了重感冒,中午發高燒的楊文被同學送到醫院去掛了點滴,他渾身無力的躺在病床上向好友陳智輝要求要回家…
「你燒糊塗了嗎?生病還回什麼家,你給我留在醫院養病。」陳智輝將楊文按在病床上。
楊文沒力氣反抗,他隻好退而求其次的說「至少別把我的手機拿走。」
晚上,楊文躺在病床上死閉著眼…試著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句話做到最高的境界,但是…當你半夜睡覺,旁邊站著一個老先生不停的唸說你占了他的床位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完全變成放屁!楊文假裝爬起上廁所…回頭就看到老先生爬上他的床。楊文沒辦法,他到櫃子裏拿了幾條被子另找地方睡覺。
隔天早上護士發現楊文包著被子睡在走廊的椅子上…
「你怎麼睡在這裏?」護士生氣的問。
楊文抓抓頭「我昨晚上出去廁所…想回去的時候找不到我的床在哪?」
護士心裏發毛,馬上出聲罵人「你別亂說話!哪有人上個廁所也會迷路?」
「妳以為我有床不睡愛睡椅子啊…」楊文小聲的唸道。
護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連忙叫楊文回去「你快點回房間去,醫師等一下就要問診了。」
「嗯…」楊文點頭,乖乖的回病房了。
中午的時候,楊文向醫師強力的表示自己想回去了。同病房的病人已經聽說他半夜遇上鬼打牆找不到自己病床的傳聞。現在看他病還沒好,卻一刻也不肯多待的樣子,對醫院裏也會遇上鬼打牆的事信了有八成。
下午陳智輝收到楊文的簡訊過來接人時,走進楊文的病房就覺得裏麵的氣氛怪怪的。
楊文將包丟給陳智輝,拉了他就走「走了。我已經與護士結算好住院的錢了。隻要打聲招呼就可以離開。」
「你還病著呢?這麼急著出院幹嘛?」陳智輝不解的問。
楊文苦笑「我這又不是什麼大病,還是別在這裏占人床位。」他可不是騙人的,再住下去真的是占那個老先生的床位。
一個星期後陳智輝上完網,對著合租的同學說「你們聽說了嗎?居然有人住院時半夜上完廁所,想回房時遇上鬼打牆,找不到回房間的路。小楊,你不是住過那家醫院,有聽說過這件事嗎?」
「怎麼會?你們別聽別人亂說。」楊文幹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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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的時候,楊文接到一通陌生人的電話。打電話的人是位老先生,北京話說得道地。
老先生說話慢條斯理,先是自我介紹「我姓季,名樞。是你堂姑婆楊麗玉的丈夫。」
楊文合起正在看的書本客氣的回「堂姑丈您好。我是楊文。」
「嗬~好、好。我現在人在楊家的廳堂裏。楊致格希望我能做你們的中間人。」季老先生直接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