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歎了口氣「他們怎麼說。」這事都拖了兩個月了,楊文也覺得累了。況且能輩份比堂曾祖父楊致格還小卻能直稱姓名,打電話來的老先生應該不是普通人。
「他們希望你能接傳下來的東西。」季老先生慢慢的說。
楊文皺眉「他們要我接那東西做什麼?一點解釋也不給就想將燙手山芋丟給別人?這主意打得也太好了吧!」他將抄下來的符看了一遍,也明白它們的用途,但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會引得家裏意外頻傳,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才行。
季老先生將楊文的意思轉述給楊致格一家聽。過了一會兒他才說「要畫符。堂曾祖父楊致格說每年家裏都得貼本子裏的符,他們希望你能畫符,然後交給他們。」
「畫符?那東西原本是裝在盒子裏的,在打開來之前他們是怎麼過的?誰來畫符?還有為什麼非要我接不可?」楊文覺得荒謬。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為什麼現在要他弄這些東西?
季老先生這次花了一段時間才回「以前封在盒子裏時,可以請人照描。現在盒子已經毀了,就一定得用手畫才行。至於為什麼要你,那是因為那盒子是你弄破的。」
楊文心裏不高興「什麼叫我弄破的,是他們硬塞到我手上!這事我們不用再談了,你告訴他們既然耍那種肮髒的手段用替身草人辦事,那他們就該承擔自己造的孽。」
「替身草人?這是怎麼回事?」季老先生不解的問。
「你問他們就會明白了。」楊文說完掛了電話。他覺得憤怒!…什麼意思,弄得好像是他的錯一樣!越想越生氣的楊文拿出一張他早就準備好的符,拔下自己一根頭發,又拿了剪子剪下手指甲與腳指甲各一個,再將它們用符包起來,再用針渣破手指擠了滴血在符上。這樣一來,就算他們再利用生辰八字做草人也會失效!
當天晚上,楊文夢見楊裴出了意外。他帶著寫了楊文生辰的草人與六麵印向楊家祖先牌位上香時,突然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在送醫之後一直昏迷不醒,必需戴著呼吸維持器才能維持生命。
楊文早上起床之後,也沒有梳洗直接上網查了資料。楊裴最有可能是因為受到反噬才會變成那個樣子。楊文這才明白為什麼楊家這段時間沒來煩他…楊裴將草人與六麵印帶在身上,裝成自己向楊家祖先供奉,所以他們就算發生火災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昨天楊文自己破了草人的效用,時常將草人帶在身上的楊裴才會受到反噬!
吃過早飯堂曾祖父親自打了電話給楊文,隻不過他不等楊文說話直接就是一陣咆哮!楊文也不怕他,二話不說直接掛了電話。一整個早上,楊文不知道接了多少通電話,也不知道中途掛斷了多少次,但他從不說任何一句話,全讓堂曾祖父一個人抒發布滿的情緒。
午飯過後,楊文在上課前將手機關了,他現在已經沒有回家的心思,準備一直留在這這個城市,所以他是真的在考慮大四時考研,也因為這樣,專心的上課比什麼都重要,楊家的事…等他上完課再說。
傍晚,楊文與同學一起吃過飯之後,他幫要去打工的陳智輝拿東西回房間。才開機沒多久電話就響了起來。
楊文接起電話「喂。」
「是我季樞。楊文,你下午剛怎麼沒開機?楊致格快急瘋了。」季老先生就事論事的問。
楊文對老先生有了好感,他平靜的說「上課時教室裏不能開機。」
季老先生笑了起來「我都忘了,你現在正在上大學。」
楊文躺在床上盡量放鬆身體,他不想與老先生吵起來,隻能想辦法保持心情的平靜。
「楊文。從昨天開始楊家很多的親族都突然受傷入院或是舊病複發,現在除了在醫院的人之外,其他人全在這裏…你應該也知道這事無論如何一定要解決。我現在改用擴音,你把想說的話一次說出來。」季老先生這麼說道。
楊文一會兒就聽見不同人發出來的呼吸聲,他皺起眉頭「如果要我接那個東西…很簡單!我要將戶口移到學校這裏,但畫符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堂曾祖父楊致格馬上暴跳「你不畫符的話我們還是會遭殃!」
「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楊文平靜的說。
堂祖父楊舒華馬上跳出來「小裴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他是你堂叔啊!」
楊文將眉頭皺得更緊「那是當然!使用別人的替身草人,本來就會遭到報應。」
「你為什麼會知道替身草人還有錢的事?」堂祖父楊舒華陰狠的問。
楊文想了想「我想是那個六麵印的問題,那東西讓我從夢裏看見你們做的事。」
抽氣聲從電話裏傳來。堂曾祖父楊致格用一種乞求的聲音問「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收那東西並畫符給我們。」
楊文靜靜的說「…我從學校那裏收到留言就覺得事情有問題。到車站後見到楊裴更覺得事情不對。我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我哥買通算命的人,設計讓我祖父母、父母排斥我的事為什麼會受到你們的注意。」停了一會,楊文確定所有人都在聽之後才繼續「那是因為堂曾祖父自從聽說我有陰陽眼就在打我的主意,所以才會特地去調查我被家人排斥的原因。你是不是認為隻要把事情告訴我的家人,還我清白之後我就會感謝你?」
堂曾祖父楊致格辯解「我是聽說你的事,覺得有蹊蹺才去查的。」
「是嗎?」楊文懷疑的說「你是不是忘了,你利用分家產的名義找了楊家所有的新族過去你那裏,但是找我回去時用的卻是病重的名義,叫我一定要回去…」楊文深吸一口氣「還有那個木盒…為什麼一開始我拒絕嚐試時堂曾祖父沒有意見,反而在直係親族全試過了才叫我上前嚐試。你是為了讓所有人明白除了我之外沒人能接那東西。」
「那又如何?反正你後來也不願意!你走的時候我們不也沒攔你…」堂曾祖父楊致格不服輸的說。
楊文輕笑「那是因為你知道,如果不讓親戚們出點事,他們是不會完全同意讓我繼承那個東西。」他歎了口氣「你大概沒想到我是真的不願意接受那個東西…而且你也不把我的拒絕當回事。說服不成之後,直接花錢向我的家人買我的生辰八字做成草人,又將我的名字過繼到你已過世的長子楊舒民的名下,再打錢到我的戶頭裏。隻要我一但用了那些錢,就會有了實質撫養…到時就算我不願意,生米已煮成熟飯,我最後也是得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