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有可能不扇我耳光,但難保不會不生氣,心髒本來就有毛病,回頭再氣出個好歹出來,我可怎麼辦?
想到此處,便不敢再接著想下去,早上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我可不想再重溫一次,那樣的感覺非常的不妙。
我迅速的做出了反映,將手縮回,偷摸的開始拔戒指。
戒指關鍵時刻卡的緊,越緊張越心虛越紋絲不動。
“嗬,好大一顆寶石,恍的我眼睛都快瞎了。”他回頭,眼尖,刺目的眼光狠狠的落在我的臉上,“恭喜,夏少奶奶如願以償的嫁入夏家大宅了,這種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感覺,如何?”
很好,他能興平氣和的與我談話,說明我的擔憂是多餘的了。
“不錯啊,你也說了,我是少奶奶麼,能差到哪裏去。”我順著他的話,一路往下延伸,“以後吃喝拉撒睡,都不用發愁了。”
他將自己的衣服落下,眸子一直盯著我的臉看。
我被他看的心裏發毛,索性他的手機響了。
我遁了個機會,跑過去給他接電話。
他眸色一沉:“誰的,不許接。”
“林安的。”我說。
電話還在響,他遲疑了一會兒,對我招手:“過來,開揚聲器。”
好,我要保持冷靜、冷靜、再冷靜!
我依言,將開了揚聲器的手機遞到他的眼前。
我擔心正在燉的鴿子,想去看看火候。他看我一眼,示意我不許離開,好吧,我再等等吧。
“說。”
“景軒,我想過去看看你。”林安的聲音裏有著擔憂。
“好好待著,哪裏也不許去。”
“可我擔心你,心裏慌亂的緊。”林安的聲音裏有著迫切。
“我說的話,你不聽?沒什麼要緊的事,掛了。”
“等等……”林安的聲音有些急躁。
“說。”
“他們今天去領證了。”林安開始彙報。
“嗯。”夏景軒很樂意聽到我的動向,他在等林安繼續,臉上的表情還平靜的很。
“是夏行川親自帶她去的。”林安欲言又止。
“還有是誰?”他的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平靜。
“沒了。”
“說重點。”夏景軒失了耐心。
“他好了,什麼都好了。我親眼看到聽到的,他們一起歡好,熱情似火……”
“夠了。”
啪,一聲巨響,手機也被摔成了碎片。
你看,這就是他隱忍的底線,他總是那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是我與別的男人有什麼關係,他馬上就能黑著臉,活脫脫的像要拔我皮,抽我骨似的。
空氣裏冷漠的氣息壓迫人喘息都覺得困難,長時間的對峙,讓我慌了神。
我腳底抹油,不等他的咆哮,快速的向廚房裏跑去。
鴿子已經被煮的稀巴爛,加點鹽,就可以出鍋了,湯水熬的發白,稠稠的賣相還不錯。
我將火熄滅,心思便飄向了門外,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好半天,靜悄悄的,每有半點的動靜。勢頭有些不對,我慌了。
我開門,探出腦袋,就覺得情況不對了。
夏景軒右手手捂著心髒的方向,左手緊緊的攥著被子,頭垂的很低,身子顫抖,嘴唇也變了顏色……
我跑過去,我的聲音在空氣裏變的顫抖:“我去叫醫生,你忍忍。”
他好像很疼,疼的連看我的力氣都沒有,甚至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臉色蒼白,也就幾秒鍾的時間,便昏死了過去。
我感覺我腿都軟了,連滾帶爬的向門外走去,因為隔音太好,我在房裏大喊大叫,外邊的人是聽不見的。
“快,叫醫生。”我扒開門,急急的對外麵的人說了一聲。
醫生迅速聞風而來,五六個人,麵露擔憂。除了桑博士,其他人我都不認識。
我腳下生鉛,想往前挪動一個步子都難。一群人拉上簾子,急急躁躁的步伐顯得氣氛尤為緊張。
“家屬請出去。”有人驅趕我。
我看著簾子的方向,眼睛空洞的沒有焦距。
小護士再一次下驅逐令:“家屬請出去,不要影響醫務人員工作。”
長時間注視一個方向,眼睛酸澀的發脹,我的眼睛肯定**了,不然不會疼的厲害。
耳邊一直回蕩著簾子內緊張搶救的聲響,我發怵的站在原地,根本就聽不見小護士跟我說了些什麼。
空氣裏時不時的回旋幾句醫生相互配合的聲音。
“1毫升的腎上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