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幾日,秦西又往山裏去了幾趟,捉了幾隻山雞回來燉湯喝,冬日裏喝著香噴噴的野雞湯,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許鶯鶯最開心了,每天都得圍著秦西問上好幾遍:“秦大哥,你怎麼會煮飯呢?還比我煮得都好!”
起先秦西還會簡單回一兩句:
“學的。”——不學不行,孤兒嘛,雖然有社會救助,自己還是要努力的,簡單生活技能,必須會。
“被迫的。”——軍校生,入校即入伍,不會做飯是會被鄙視的。
後來許鶯鶯每天都在重複問這幾句,秦西就不回她了,反正她一個人也能說得下去。
這一日秦西正在柴房琢磨許阿翁打獵的工具,他打算試著磨幾件趁手的兵器,開春後去山裏多打些獵物,多賣點錢留給許鶯鶯。
許鶯鶯本就膽小,原著中是家中沒人不得不親自去照顧荀盛嵐,才會日久生情。
可如今秦西代替她照顧了荀盛嵐,她現在不僅和荀盛嵐不熟,甚至都不敢跟他講話,照這個趨勢下去,她應該不會愛上男主,更不會和他回京了。
秦西打算在荀盛嵐離開後就走,所以計劃著賺錢,不管許鶯鶯收不收,他都肯定要給她留下的。
心裏這麼想著,秦西手上轉了下長矛,長矛需要施展空間又不方便攜帶,他打算改造成別的。
他正回憶著以前查閱過的資料,有些遺憾材料和工具不足時,一聲清脆的“秦大哥”在門外響起,許鶯鶯挎著一個小竹籃走了進來。
“秦大哥,你又要做什麼啊?”許鶯鶯蹲在了秦西身旁,好奇地看著他擺弄。
她穿著暗青色衣裳,長發半挽垂在身後,側後方一左一右還各係著條細長鮮豔的發帶,傾身看來時一邊發帶從肩上一蕩飄到了秦西胳膊上。
秦西瞟了她兩眼,又順勢看了看她的腳,見她腳上穿著的正是那天新買的灰色布鞋,穿了幾天了還是一塵不染,心想:這顏色好像不太搭?應該再給她買幾件新衣裳的,小姑娘還是穿紅色好看。
她肯定又是不收的,不知道再用哥哥做借口能不能行得通。
不管心裏怎麼想,他麵上一點都沒露出來,把長矛收到一旁不答反問:“不是覺得不太舒服嗎?怎麼又提了籃子去了外麵?”
“沒有去外麵啊。”許鶯鶯翻著籃子給他看裏麵的野菜,說道,“我覺得好多了,就去屋後麵挖了點野菜。秦大哥,你會做野菜嗎?”
秦西跟她隨便嘮了兩句,怕她生病了,催她回屋裏去。
許鶯鶯乖乖聽話,走出簡陋柴房時又回頭問他:“秦大哥,你等會還要進山裏嗎?”
秦西答道:“去的,看天色好像要下雨了,我去看看陷阱裏有沒有東西,等會就去。院門我會鎖好,你別亂動,晚飯等我回來做。”
許鶯鶯笑眯眯地說了聲“好”。
他倆這有說有笑的,屋內的荀盛嵐則是陷入了夢魘。
秦西開始進山打獵後,夥食越來越好,他跟著沾了光,傷勢也好了許多,隻是還得躺著不能有大動作。
秦西不待見他,除了必要的事情不與他說話,許鶯鶯又特別怕他,從不靠近他,他沒人說話,便日複一日回憶著過去。
荀盛嵐排行老四,與大皇子荀盛景均為皇帝與先皇後親子,可惜皇後早逝,後宮之中誕下二皇子的安貴妃獨大,連帶著一眾皇子中二皇子最為矚目。荀盛景大荀盛嵐五歲,兄弟倆失去皇後的庇護卻占著嫡子的位置,一直被安貴妃一脈視為眼中釘,不得不相依為命、步步為營。
如今好不容易鬥得安貴妃落入冷宮、二皇子被關禁閉,荀盛嵐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就請願外出幫他的太子哥哥荀盛景處理南方私鹽的案件,不料回京半途中,來迎接他的卻是荀盛景心腹的當胸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