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院長看不過去了，問秦西：“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女孩？追了一年了還不表白，你想幹嘛？”
秦西答道：“時間上有一年，但是真正見麵的隻有幾次，而我真的用心追她的時間加一起還不到一個月，時間太短了，再等等。”
老院長迷惑：“你說的這一個月，不會是嚴格按每天三十四小時算的吧？聊天視頻的時間還不算在內的那種？”
“反正時間太短了。”秦西跟看著自己長大的人說起這種事有一點不自在，“我查過了，一般追女孩少說得三個月，往長了，三五年的都有。”
“我追的時間久一點，鶯鶯才會知道我是真心的、慎重的，而且……我想了想，還是等她再長幾歲比較好。”
“……”老院長無語，“你就不怕她被別人搶走了？”
“不會。”秦西很肯定，笑道，“上次跟她打電話時候，還聽到有人跟她搭訕。別看她平常在你跟前輕聲細語的，在外人麵前，可冷淡疏遠了。”
有一句他沒好意思說：在我跟前的時候是張牙舞爪又軟綿綿的，可愛到爆炸。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秦西仍繼續解釋道：“聚少離多的情況下女孩子太辛苦了，我已經申請駐紮基地了，再等幾個月調令下來了就能經常去見鶯鶯了，等到時候……”
老院長見他計劃得好好的，不願意再聽他的酸話，揮手趕他，“跟我說有什麼用……出去出去！”
趕走了秦西，他拿出藏在抽屜裏的手機，神色一鬆，樂嗬嗬道：“你聽見了吧，他不聲不響地都做好打算了，你等著就好了。我跟你說，男人都有劣性，越容易到手的越不珍惜，你沒事兒就多為難為難他，他才知道珍惜你……”
開了外放的手機裏傳出許鶯鶯的聲音：“……嗯……”
這一年十月剛到，氣溫就驟降了一波，秦西去給戰友做了次伴郎。
本來想帶許鶯鶯一起去的，計劃的好好的，結果那天輪到一個特別嚴厲的專業老師的課程，許鶯鶯沒能請掉假，隻能哭著臉去上課了。
下午秦西送遠道而來參加婚禮的前室友和學姐去機場時，一開車門，學姐就看到副駕駛擺著一個毛絨絨的垂耳兔玩偶，眼睛一眯，拎起兔子坐了上去，道：“你談戀愛了？”
“還沒。”秦西餘光看到那隻兔子，笑了下，神色坦蕩道，“不過有喜歡的女孩了。”
“鐵樹開花啊！”室友從後座探過頭來，“什麼樣的女孩？還沒在一起？怎麼不帶出來見見？”
“她還在上學，再等等。”秦西道。
“上學？大學？咱們不是正好路過大學城，到那也差不多六點，該下課了吧？正好接上！”室友摩拳擦掌，很想見一見許鶯鶯。
秦西略微猶豫，他原本打算先把室友和學姐送到機場之後再回來接鶯鶯的。
學姐瞅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道：“女孩子一般都挺高興了解男朋友的交友狀況的，會讓人安心。”
秦西想了一下，趁著紅燈的間隙給許鶯鶯發了消息，許鶯鶯很快回他：【好啊。】
然後就被他教訓了：【不好好聽課？】
許鶯鶯：【……】
副駕駛坐著的學姐見他打了兩行字臉上露出笑來，覺得有些刺眼，敲了敲車窗道：“綠燈了。”
車繼續往前走，學姐眼睛一轉又看到邊角處放著一個小巧的粉色小盒子，拿過來掂了下，裏麵發出嘩啦啦的聲音，“這什麼？”
“鶯鶯的糖。”
學姐一聽沉默了，但室友很興奮，“叫鶯鶯啊，姓什麼？”
“姓……”秦西還在想跟他說是“許鶯鶯”，還是身份證上的“謝鶯鶯”時，學姐先一步問道：“姓夏？還是許？或者是謝？”
室友驚訝：“你怎麼猜的？”
“寫著呢！”學姐沒好氣地道。
秦西餘光一掃，見學姐打開了副駕駛遮陽板上的化妝鏡，上麵角落裏用口紅寫著“xyy”三個字母。
秦西啞然失笑，那個鏡子早就讓人修好了，也隻有鶯鶯偶爾會用下。
他都不知道那是鶯鶯什麼時候寫的，帶著笑意答道：“姓謝，謝鶯鶯。”
室友看到化妝鏡上的那幾個字母，表示不能理解，“都這樣了你還說沒在一起？這領地意識已經強到我碰都不敢碰副駕駛一下了。”
學姐回頭瞪了他一眼，跟秦西道：“前麵停一下。”
秦西替鶯鶯解釋：“沒關係的，鶯鶯不介意這個，院長也經常坐副駕駛。”
“拉倒吧你！”學姐白了他一眼，“趕緊的。”
秦西覺得鶯鶯是不介意這些的，但是等會接了鶯鶯，要是讓她跟室友坐在後座得多尷尬，這麼一想，還是停了，讓學姐挪到後座去了。
到了學校門口，鶯鶯正好發了消息過來，已經從宿舍出來了。
車內三人盯著學校大門翹首以待，秦西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正準備下車過去接著，被人捷足先登了。
學校門口迅速圍起了一堆人，抱著花的、彈吉他的，還有唱歌的，歡呼起哄聲響起一片。
“表白呢？”室友眯起眼睛往外看，感慨，“真好，青春洋溢。”
秦西不覺得這有什麼青春洋溢的，麵無表情地開了車門，留下一句“我過去接鶯鶯”，就朝學校門口走去。
許鶯鶯被人圍著，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難堪得幾乎要鑽進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