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後溫婉柔趁著夜色停留於廂房通往放生池的半路中。
放生池邊竟然老遠看見溫敏敏在提燈探路的春麗陪同下朝此趕來。
溫敏敏此刻定然假意來尋溫婉柔,之後發現溫婉柔不見了蹤跡再大聲喧嘩將溫婉柔被失蹤的事嚷得人盡皆知。
等到三日後溫婉柔被尋見清白名聲早已毀於一旦。
然而今日,溫敏敏將自掘墳墓替她往後的聲名清白做祭。
待兩人行於漆黑的廂房內溫婉柔先後將春麗和溫敏敏用木棍放倒。
銀色月光從窗外斜斜映入灑落於地麵,柔和的月光照耀那張傾國容顏上。
前生溫敏敏猙獰醜惡對她和至親所做種種傷害浮現心頭,恨怒中,溫婉柔拔下發中金簪想將她千刀萬剮。
讓她如此死去終究不甘,手中金簪攜著仇怒狠利朝那張傾國傾容的臉龐劃去。
大致因為疼痛溫敏敏即要蘇醒,溫婉柔心慌手中的拳頭再次朝溫敏敏輕微搖晃的頭用力砸去,溫敏敏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之後她將溫敏敏的衣衫扯破偽造成被人羞辱的狼狽,又將她捆綁封住她的嘴將她丟進寺後荒廢院落中的枯井中。
隻要過了今晚,無論溫敏敏遭遇了什麼,是否完璧清白如初,往後身敗名裂的人將改寫。
隻是溫婉柔未曾想到,溫敏敏這次真的丟了清白。
旁人又豈會知曉那等著偷盜供奉於佛寺中舍利子的江洋大盜窩藏於寧國寺的枯井中。
因此溫婉柔的無心之舉動真的不啻於送溫敏敏入虎口。
然而溫敏敏的意外墮井對於藏匿於枯井中的盜賊來說,不亞於天上掉下餡兒餅,雖然那張臉已被毀容。
趁著夜色,溫婉柔尋偏徑避開永樂公主的耳目去往正殿稟告姐姐失蹤。
行走一段後,她卻發覺身後好似有人跟著她,驀然她轉身驚心厲喝“誰。”
“姑娘,這可是你的玉佩。”夜色中,清沉的聲音透著如夜色般如水的幽涼。
溫婉柔警惕驚悚看著一身黑色衣袍的男人。
他麵容清雋,器宇軒昂,眉宇間有一抹冷峻之氣,眸若深潭無薄卻幽深,唇角笑意似譏似諷。
那雙被月光照射的手指若冰肌玉骨,正捏著她的玉佩,她低頭心驚。
這玉佩可能是她剛才將溫敏敏挪到枯井中半途丟失,那她的所作所為豈不是……
“你是誰?”溫婉柔駭然道。
“王爺,郡主,你們為何會再此。”葉明磊帶著一對禁衛朝溫婉柔和裴逸塵身邊走來。
正驚訝定南王為何會和朝陽郡主在此遇見。
這一刻,溫婉柔似尋到了救兵,倉惶朝葉明磊身後走去。
心房稍稍安定後,溫婉柔疑惑打量不遠處被葉明磊稱之為王爺的人。
這京城中的每一位如他這般年紀的王爺她都認得,為何她從未見過此人。
“本王睡不著出來透透氣,不想遇見了些有趣的事。”裴逸塵低眸唇角含著淡淡笑意,那笑卻讓溫婉柔背脊發寒。
“可是發現了覬覦國寶的可疑之人。”葉明磊緊張上前,警惕於四周,惶恐失職有負聖恩。
溫婉柔低頭,想起國寶舍利子在此寺中供奉沐浴佛光,三日後便要被送回皇宮。
隱約中她想起更多的事,驀然她驚愕地看著依然全神警惕的葉明磊。
“是有些可疑,卻不想竟是本王誤會了郡主,郡主,可有被本王嚇到。”裴逸塵的笑如月光般寒滲令人毛骨悚然。
溫婉柔低頭笑不達眼底,“隻是一場誤會,王爺多慮了,本郡主沒有那麼膽小。”
“郡主膽色過人,本王誠然不敢小覷。”裴逸塵臉上笑容清淡如這夜間淡淡薄霧,唇角幾不可查地輕輕一陣抽搐。
然而這菲薄唇角一瞬的抽搐,溫婉柔瞧得分明,心中更是一陣扭絞心驚。
“本郡主還要去大殿見我母親,有勞葉統領護送本郡主前往。”如今溫婉柔倒不怕永樂公主的人,反倒害怕眼前這個不認識的王爺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