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的門被迅速栓上,門外夜色中潛伏著等著擄劫溫婉柔的歹人。

然而這周遭沿路的侍衛和寺院內的僧侶都被人以借口遣散。

這一劫溫婉柔必須自己躲過,她不能再如前生那般被人擄去狼狽逃脫,最後哪怕僥幸被人所救清白得保依然名聲盡毀。

“郡主。”

穎兒雙手端起銀耳蓮子羹笑容甜美朝溫婉柔走來,溫婉柔麵含淺淺微笑一瞬不瞬盯著她。

許是做賊心虛,穎兒端著蓮子羹的手竟有些輕顫。

“山中微有寒氣,穎兒你衣衫如此單薄可是感到有些冷。”溫婉柔淺笑關切,眸眼卻死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多謝郡主關懷,奴婢身卑,這點寒意算不得什麼?郡主,這蓮子羹還是趁熱喝?”穎兒不斷婉轉催促溫婉柔喝下蓮子羹,卻不想悲慘的命運正等著她。

溫婉柔見穎兒斂下眸中慌亂神色迅速,依然執意幫著永樂公主加害於她。

這份背主的選擇令溫婉柔心寒,她從來待她不薄卻不想這個丫頭當真如養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至極,既然如此,不要怪她狠心。

帶著熱度的蓮子羹被溫婉柔接過手中,那溫度暖入心懷。

如今娘親的每一份溫暖溫婉柔都會額外珍惜,不願糟踐半分。

可如此實屬無奈,溫婉柔的手一抖,那半碗蓮子羹竟然灑落於素色衣裙之上。

“郡主。”那丫頭輕聲驚呼,眼疾手快扶著那碗傾灑去一半的蓮子羹,仿若那羹比溫婉柔這個郡主還重要。

“穎兒,這衣裳髒了,一會我還要去大殿看看娘親,你去隔壁姐姐房間替我拿一件衣服。”溫婉柔端起半碗蓮子羹手執湯匙假意要喝蓮子羹,那丫頭眸色盯著溫婉柔已放在唇邊的湯匙猶豫不定。

“還不快去。”溫婉柔放下湯匙不悅輕斥。

“是。”穎兒低首俯身退出門外迅速轉到隔壁廂房尋溫敏敏的衣衫。

溫婉柔放下湯匙眯眼含笑,她要讓溫敏敏哪怕清白如昔依然身敗名裂。

她要讓穎兒這丫頭知道背叛主子的下場。

趁那丫頭離開之際溫婉柔迅速將那加了迷藥的半碗蓮子羹倒入角落花盆中。

溫婉柔將空落的碗放在桌子上,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迅速吹滅了蠟燭之後急然轉身拿起角落的木棍躲在門邊。

“郡主。”穎兒推門進來瞧見眼前一片漆黑她隨手扔掉取來的衣衫急急朝床邊方位走去。

溫婉柔手中的木棍帶著滿腔恨意用力朝穎兒肩頸窩處襲去,穎兒應聲倒地。

之後溫婉柔反身急速栓上房門,一會假冒僧侶的歹人會來劫人。

待溫婉柔將溫敏敏的衣衫換在穎兒身上後,又用花泥塗花穎兒的臉蛋。

以免歹人認出這丫頭的樣貌並非是她。

前生,京兆尹的手下依據衣衫勾於樹枝的碎片尋到山匪。

然而此生,他們尋見的不會是溫婉柔的衣衫,而是溫敏敏的衣衫。

果不其然門外傳來敲門,溫婉柔全身寒顫涔涔,當年的驚懼錯怕再次襲來。

不過一瞬間,前生所有的仇恨如潮水襲來,今生她定然不會讓前生充斥的覆轍。

她凝起全部勇氣朝門邊走去開門。

“怎麼這麼久,得手了嗎?”夜色中那兩個歹人抬著木箱徑自入廂房內。

這聲音曾如地獄的惡魔般纏繞於噩夢中,此刻溫婉柔依然寒顫心驚。

“成了,你們快點,一會公主身邊的嬤嬤要來請郡主去大殿。”黑暗中溫婉柔同那群歹人保持距離。

歹徒隻在意床榻上的人並未留意這個無關緊要的‘丫鬟’。

“真不愧名門淑女,這身嬌肉軟今晚真是便宜咱們了。”夜色中露出歹徒如餓狼般淫邪的眸光。

這猥瑣的聲音令溫婉柔身子瑟瑟發抖,害怕他們發現要劫持的人不對,趕緊凝聲不悅催促。

“幾位大哥可切莫因為美色誤事,我家主子說了,事成後,重重有賞。”

“小的豈敢誤了公主的大事,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說罷,兩人趁著黑將穎兒迅速套入黑布袋放進一早準備好的木箱中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