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的阿娘是誰？”她冷笑。
“不知道也不奇怪，十年前的你癡癡傻傻。能知道自己的阿娘是誰就已實屬不易。”
越漪沒有做聲，任由曼陀羅花譏笑嘲諷。
“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的阿娘叫做阿離亥。是那個在你餓的時候，給你送點心。在你冷的時候，給你添衣裳。在你孤單的時候，陪你說話的阿離亥！”
她說的吃力，悲傷。而她聽的又何曾輕鬆？如五雷轟頂，震耳欲聾。
阿離亥，她是阿爹從草原上取回來的女子。很漂亮也很善良，大家都很喜歡她。隻有阿娘討厭她，處處刁難她。她忍氣吞聲從不計較。
可經管如此，阿離亥對越漪依舊視如己出，就算越漪在怎麼癡傻也忘不掉。阿離亥會把阿爹賞賜給她的新鮮瓜果與點心送給越漪。對越漪噓寒問暖，在越漪孤獨的時候還會帶著她自己的女兒陪越漪說話玩耍。
她的女兒？
“你是落櫻姐姐，你是落櫻姐姐。”
越漪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別提這個肮髒的名字，它不配。我叫阿卓，阿卓，聽明白了嗎？阿卓。”
越漪看著眼前這個幾經瘋狂的人不知該說什麼。
“姐姐……”
“別叫我姐姐。”
她麵部猙獰，血紅的眼珠子狠狠的瞪著越漪。淚水早已濕潤了臉頰。
“既然你那麼恨我，當初在沙漠，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那是因為我要留著你，把你慢慢的折磨致死。”
“不，你在撒謊，你還顧念著姐妹之情，你並不是你表現出來的那樣可怕，你在欺騙自己。”
“我沒有”曼陀羅花怒到。
“情？我們之間隻有恨何來的情。當我看見這塊玉佩的時候，我便已經確認了你的身份。我看著他把玉佩贈與你。看著他親自在他名字的旁邊烙上你的名字，你知道我有多恨嗎？”
“對不起，我……”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想償還我所受過的苦嗎？癡心妄想。”
“……”
片刻，她又說到：“你走吧，今天我不想殺你。下次若要讓我在見到你，我絕不會手軟。”
她說著把玉佩扔給了越漪。越漪接過玉佩十年前那種熟悉的感覺，瞬間席卷而來。安心，踏實。
當越漪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曼陀羅花已經消失見。
“姐姐，姐姐……”
回到於府越漪向於湘辭了行。
“你真的都記起來了嗎？沒弄錯吧？家是在西涼嗎？”於湘一句接一句的問，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
“都想起來了，沒有弄錯，是在西涼。”
在於府的這段日子過得還是很踏實的。可盡管如此，可越漪知道這也不是長留之地。
“既然知道了家在西涼，那就更不用著急回去了，西涼又不會憑空消失，等傷養好了再走。更何況去往西涼路途遙遠，這讓我怎麼放的下？等傷養好了再走吧！就這麼說定了。若是你實在著急走，那就讓大哥送你，一路上也有個照應。”
“別”越漪趕忙打斷於湘的話。
於湘笑，心道：“讓你再不聽勸，就知道把大哥搬出來能壓住你，看你還聽不聽我的話。正好我還缺個嫂子，若是讓大哥把你給收了，以後豈不是都不用回西涼了。”
於湘想的出神，心裏美滋滋的，不由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