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越漪邊說邊用手在於湘眼前晃了晃。
“沒……,沒想什麼。”
這回答一看就是在敷衍。越漪又道:
“定是又在瞎想,不過我已經決定了,明日就走。不能再拖了。”
“為何這麼著急?既如此那我便不再留你,路上一定照顧好自己,記得早些回來。”
一匹健壯的馬,一個簡單的行囊。
出了陽關一路向西。路過占地麵積不大的蘆葦林。便又進入茫茫沙漠。流沙滾滾,涼風刺骨。
有了第一次走沙漠的遭遇,這一次越漪準備得很充分,幹糧和水都備的足足有餘。為了趕路他並沒有選擇駱駝,而是選了一匹健壯的馬。原本算好的日子,可一望無際的沙漠,她卻迷失了方向,耽誤了幾日,沒能按時出沙漠,導致馬兒虛脫,埋骨沙漠。
出了沙漠已是黃昏時分,沙漠外蘆葦叢林亂石雜草。可幸的是還有一家客棧,客棧名為心悅客棧。麵積倒是不小,就是有些破舊,上下兩層大約十幾間屋子。風沙太大,客棧門窗緊閉,無一點生機,若不是炊煙嫋嫋,定然辨不清此地有人營生。
越漪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門而入,觀望四周,瞬間傻眼了,廳內賓客雲集,酒香四溢。沒想到破舊的客棧竟如此生意興隆。
“客官裏麵請,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很熱情的招呼著。
“住店,要間上等房。”
“真對不住,上等房已經住滿了,不過倒是有一間比上等房還要上等的房間。就是麵積有點小,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請跟小的來。”店小二個子不高,有些瘦小看起來很是滑稽。
越漪跟著他上了二樓,看到了他所說的這個房間。房間像是隔壁一間大房子隔出來的,房間很小,倒是很華麗。一床一桌,桌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裏插著幾支毛筆。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整個房間顯得樸素而又不失典雅。果然是上上等。
隻是房間的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越漪隱約能聽見隔壁大房間裏來回走路的聲音。步伐有些著急,一腳輕一腳重,定是個殘疾人沒錯。
一陣嘎吱聲傳來,隔壁的門被推開了。聽聲音大約進來兩人,其中一人腳步聲有些重,應該是受傷了。而另外一人的腳步聲似乎……似乎……!
“姑娘,趴在牆上偷聽別人說話累不累呀?似乎也有些不禮貌吧!既然想聽,不如光明正大的聽。”
熟悉的聲音傳入越漪的耳中。同時,用來隔開兩個房間的木板也喀吱一聲碎裂開來。木屑橫飛,如花似雪,好強的內力,著實讓越漪吃驚。
他一襲華衣錦袍,玉帶挽發,餘一縷青絲披肩。寬闊的肩膀,筆直的身形。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朱唇皓齒,美如冠玉,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而她早已淚眼迷離,直直的盯著對方,不放過他的每一寸肌膚,甚至每一個毛孔。
十年生死兩茫茫。兩人雖不是生與死,可這十年來她跟他有關的所有記憶全都被封存。這跟生死又有什麼區別?
可她卻不敢與他相認,隻因中間多了有另一種情,於湘。
“越漪?怎麼是你?越漪……?”
連續幾聲的呼喊,越漪才回過神來。趕緊擦拭眼角的淚水,把所有的苦楚;情感;還有想說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