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很多人盯著的感覺讓黃士季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可是當下,又不好發作,於是他加快腳步,希望盡快遠離這些古怪的村民。
村子非常小,目測前後也就大概三四百米,不一會,小個子就帶著黃士季走到了離村頭不遠的的一間小屋前。
黃士季皺著眉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這是一間土屋,就是用土築成的小房子,屋頂是一些茅草紮成的。
現在的社會,別說是城市裏,連農村也很少看得到這種用土坯打牆的屋子了,隻有在特別偏遠落後的地方,才會有這樣的房子。
這種房子,非常不結實,別說地震了,刮個大風都有可能被吹歪。沒地基,牆也非常容易裂開,熱了,裂,冷了,照樣裂。基本上,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屬於危房。
外牆上坑坑窪窪,隨處可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
小個子咧著嘴推開房門,說是個房門,其實也是草紮的。黃士季跟著他走進屋子,立刻入眼的就是牆邊的兩個大土堆,屋裏什麼擺設都沒有,隻有土堆和一個大草垛子。
小個子走到草垛子前,胡亂抓了些草,撒到對麵的土堆上,然後對著黃士季指了指鋪草的土堆,示意他把東西放在這。
不消說,這個土堆就是黃士季今晚,不,可能不隻今晚,是在整個任務完成之前,這土堆就是黃士季的床了。
屋子裏沒有窗子,非常暗,光亮是從門外射進來的,不過太陽很快就要落山了,落山之後,估計這屋子裏就是一片黑暗了。
黃士季的背包裏有手電也有應急燈,不過,這些都是非常寶貴的資源,這個時候,犯不著動用。
他打算今晚早點睡,養足精神,明天起來再好好看看這村子裏到底有什麼古怪。
當然,還得防著這個晚上要和他共處一室的小個子。
黃士季坐到土堆上,把背包往身後一放,然後整個人靠坐到包上,休息起來。
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雖然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是隔著一米遠,黃士季已經基本看不到小個子的臉了,隻模糊看到他的人影,倚靠在草垛子上。
這會這個點睡覺似乎太早了,吃飯又連個燈都沒有,黃士季從包裏摸了點幹糧和水,稍微吃了點。
然後他清了清喉嚨朝小個子問道,“兄弟,怎麼稱呼?”
小個子沒答話,黃士季又問了一遍,他才用他那重口音嘟囔了一句,黃士季沒聽清,貌似是猜讓還是什麼。
“什麼?猜讓?”黃士季問道。
小個子模糊地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可以生火麼?”隔了半晌,黃士季又問了句,在黑暗中實在是覺得很不安全。
小個子突然說了一些什麼,他語速頗快,語氣也不是很好。
黃士季連猜帶蒙,估摸著他應該是說沒有火,也不能點火,順帶著埋怨黃士季的要求太多。
黃士季起身走到門口,把門推開,外麵天色還沒有完全黑,路上已經沒有人了,整個地區陷入一片黑暗中,看來不隻是這個小個子家,其他家也沒有火。
他們應該不至於連火都不會生吧?
結果,正當黃士季探頭朝外看的時候,那個小個子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衝到門口,一把推開黃士季,然後迅速把門掩上。
黃士季沒有準備,被他推得朝後摔去,好在他還有點底子,下盤比較穩,晃了一下沒有摔倒。
他還沒發作,就看到小個子先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不過他罵得凶歸凶,聲音卻不大。
黃士季感到無比奇怪,這個猜讓似乎是刻意壓低了嗓子在罵,像是怕被什麼人聽到一樣。
“這裏太暗,我隻是開個門看看外麵的情況而已。”黃士季覺得猜讓的行為有點過激。
“不能開門!”猜讓的情緒依舊十分激動,“晚上!不能開門!不能出去!”
“為什麼?”黃士季問道,猜讓的反應讓他覺得事情開始變得不簡單了。
“沒有!”猜讓還是怒氣衝衝,“明天!走!”
說罷,猜讓把一個物事塞進黃士季手裏,黃士季摸了摸,應該是之前他給猜讓的100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