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淚光閃閃的眼望向他離去的背影,“為什麼你從來就不肯信我?辰希,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麼的不堪嗎?”
“自己撞上來?”季辰希停下腳步,回首,眼底戾氣昭然若揭,“黎兮渃你是當我愚笨還是自己傻?馬路上那麼多輛車,你怎麼就不自己撞上去?嗯?”
黎兮渃拾起碗片的手劇烈一顫,霎時,那鋒利的刃口劃破了她的指尖,殷紅刺目的鮮血流淌而出,明明她最怕疼的,卻始終不曾發現。
看著他冰涼無溫的眼睛,她心中說不出的淒婉荒涼。辰希,你可知你再討厭我,最多,我也隻會在你麵前纏著你一年,你可知,麵前這個你討厭的女人,最多,隻能活一年。
耳邊有什麼聲音清晰響起,“聽媽一句勸,兮渃,別跟他結婚,這個男人冷血無情,心就是石頭做的怎麼也捂不熱,你又何必這麼委屈自己?”
不……她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
沒有人知道,能夠嫁給季辰希便是她此生最幸福的一件事了。她緩慢地站起身,她僅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不想再將剩下的日子浪費在與他永無止境吵架的日子。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抬步走到他跟前,苦澀一笑,“我知道你不想在見到我,你放心,總有一天會如你所願的。”
她伸手摟住他脖頸,踮起腳尖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你已經有三個月沒有碰我,今晚就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看著她卑微乞求的模樣,季辰希譏諷冷笑,“黎兮渃,你媽若是聽到這句話,怕也得氣得從棺材裏麵跳出來吧?!”
黎兮渃心猛地被人一刺,下一瞬,她身體徒然失重,季辰希將她打橫抱起,走上階梯,一腳踹開臥室,直接將她丟到了床上。
黎兮渃頭一陣眩暈,還沒來得及緩過神,男人粗暴地撕碎她的裙子,像以往一樣,沒有絲毫前戲的進入。
劇痛鑽心,黎兮渃緊咬著的下唇都溢出了血,她跟他歡愛,從來都是隻愛不歡。
她在他身上沒有體驗過任何溫存,有的,隻有那無盡的痛苦。可是縱觀如此,她還是義無反顧的,似乎隻有這樣她才會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似乎隻有這樣,她才有機會,親密地摟住他的脖頸,一遍遍,一次次的在他耳邊說著,“辰希,季辰希,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你可知道,即便你恨我,即便我卑微如塵泥,我還是不想離開你,隻因為愛的那人是你。
事後,季辰希照例甩上一張支票在她麵前。黎兮渃知道,他是在羞辱她,儼然,把她當成了一個妓。
盡管內心在淌著血,她還是會咬牙接過那張支票。因為她知道,不接,季辰希會不喜。
黎兮渃知道,季辰希不喜歡她留在他臥室,午夜十二點便起身摸黑離開了。
她不敢多停留,因為,但凡她多留一秒,次天,他總會叫下人把臥室裏麵的東西全扔掉,甚至會叫人將整個房間消毒殺菌。
她患有極為嚴重的夜盲症,每次隻能蹲在地麵上摸索出去,為了怕驚醒到他,她每走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的。
不要緊的,每一次她都這麼跟自己說,這麼多年她都已經習慣了,隻要他喜歡就好。握上門柄,拉開門,她正準備出去。
“黎兮渃!”身後冰冷帶著欲後沙啞的嗓音喚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