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佑自然知道,這些話不過是故意給他找麵子才說的,但確實受用,主要是說出這話的人,再虛情假意的話,從這可人兒的嘴裏說出來,也讓人覺得就是真的。
蘇景佑心情稍好,搶親之事總算是有了一個結局,不管理由是不是牽強,但好歹有個說法,那些大臣們才不會天天跑來跟他告狀,逼他處置攝政王。
皇帝政務繁忙,蘇執和容挽辭隻謝了恩便離開了承德殿,甫一出殿門,容挽辭就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回去了……”
蘇執瞥了容挽辭一眼,他的臉色並不好看,隻是方才容挽辭沒有注意到,直到她走了幾步,發覺蘇執沒有跟上。容挽辭回過頭,蘇執已經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過去了,一言不發,也沒有跟她打聲招呼。
“王爺!”容挽辭聲音不大不小地叫了一聲,邊叫邊朝著蘇執走的方向追過去。
“呼……”身上的長裙笨重,容挽辭跑到蘇執身邊,先是長長呼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王爺,我們不是回府嗎?這不是我們來的方向……”
“誰說回府?”蘇執道,聲音沒什麼起伏,“攝政王府粗鄙,回去這麼早,你舍得皇宮嗎?”
“……”容挽辭一時無語。
搞了半天,這家夥是在吃醋?不至於吧,是個人都知道剛剛她說的話是為了討好皇上,怎麼他還當真了呢?世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麼看來何止是女人,這男人喜怒無常起來,也如那海底針般,讓人猜不透,摸不著。
“王爺,我錯了…”容挽辭是拉得下麵子的,見蘇執臉色不好,忙開口認錯,“以後在外人麵前,我絕對不自作主張,多言多語。”
許是“外人”二字取悅了蘇執,他臉色稍霽,瞥了一眼容挽辭,這才將不立馬回府的原由好好地解釋了一番:“你最終雖未嫁進宮中,但裕太妃原本為你準備的賀禮卻還是送到了攝政王府,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去謝恩。”
容挽辭乖巧點了點頭,心中卻另有打算,正欲開口說什麼,旁邊的小徑上不知何時竄出一個人來,匆匆奔走到蘇執麵前,參拜行禮後道:“王爺,我們小姐在金明池邊的亭子中邀您一敘。”
蘇執沒有直接回答,卻是先看向了身側的容挽辭。
察覺到蘇執的目光,容挽辭略微有些驚訝,隨即露出莞爾笑意,說道:“王爺有事便去吧,讓宮女領我去就好。”
這一番話顯然是那麼的大度從容,那麼的賢良恭順,有權有勢又花心的王爺們不都盼著娶這麼一位正妻嗎?由著他們府中紅旗不倒,府外紅旗飄飄,絕不爭風吃醋,絕不橫加幹涉。
容挽辭以為蘇執會很滿意她的懂事明理,卻不想眼前的男人目光中當即透出幾分寒意,但蘇執終究是沒說什麼,有些刻意地說道:“好…都聽夫人的。”
說完,蘇執便頭也不回地跟著那個不知從哪裏蹦出來的小廝快步離去了,容挽辭站在原地,風中淩亂:蘇執!你倒是給本姑娘先找個領路的人了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