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已經整整半個月沒有出過二皇子府邸。無聊之餘更多的自然是擔心。
上官寒每天來一次已經成了慣例。二皇子進京謁聖,本就是機要之事,自然給外界應當有一些借口。比如此次對外宣稱就是二皇子身體抱恙,在家需要靜養。一應諸事皆是托付給帝國上將軍上官寒。躊躇滿誌的上官寒在短短的幾天之內,深切的體會到了一個叫做舉步維艱的成語。可惜每次拜見都碰壁而回。
一回生二回熟,每次來之後碰壁已經成為了上官寒每天必修的功課。
隻是今天的日頭早已經掛在天的中間,還未見他來。二皇子說習慣的養成是二十一天,而今蘇牧離開已經半個月,冷月心總有點不得勁。雖然二皇子不在的日子裏,得勁這兩個字她已經許久未體會到了。
院子裏的南竹是蘇牧親手栽的,他說是要看著它長高。這竹子倒也怪的很,種在此地已經有四年有餘,卻不見長。隻是竹子青翠,一年四季皆是如此。蘇牧在的時候總喜歡沒事的時候提起來水壺澆一澆水,樂此不疲。冷月心總愛說他是個笨蛋,他嗬嗬一笑也不在意。
他總喜歡靠在院中的竹椅上看書,下棋,還有講故事。為了這竹子還專門寫了一首詩,詩詞冷月心是不大懂的,不過她記得卻很清楚:
躑躅經行各一途,深山清夜聞鷓鴣。
等閑識得千竹麵,我寄人間不必書。
隻是,冷月心轉頭看了看書房門前的竹椅,空無一人。然後又轉頭繼續仔細的澆水。
突然丫鬟小跑著過來,滿臉慌忙:“冷小姐不好了,上官寒帶了好多將軍在議事廳大吵起來,好像有動手的跡象,我們都不敢上前,親衛營我們又叫不來。小姐,你趕緊去看看吧。”
冷月心有些猶豫,並不是不敢,將軍們都是手握重兵的帝國驕兵悍將。身居上將軍位的上官寒將軍尚且沒有辦法,自己不過一介丫鬟,又能如何呢?雖然自己是他的親信,可是在二皇子身邊呆的越長,你就會發現他的那種絕對掌控。
“哎呀,小姐,你快啊,一會議事廳要被拆了。”小丫鬟抓著冷月心的手臂搖了搖卻紋絲不動。
冷月心像想起了什麼,急忙問道:“那個,到底是為什麼事啊?”
“奴婢也不太清楚,隻是隱約聽到什麼百越犯境,軍馬調動之類的話。”小丫鬟皺了皺眉頭。似乎在努力的想。
冷月心的心裏卻是驚濤駭浪,百越犯境,豈不是又要生靈塗炭?而南部六十萬帝國精銳,能調動者也唯有一人而已。而他又偏偏早不早晚不晚的不在,如何是好。
心急如焚的她抓著丫鬟的手開始飛奔,丫鬟有點苦不堪言。
邊跑邊想著事情的她,轉過一座亭台後,沒有在意後麵一直在叫她的錦衣衛,錦衣衛苦笑,大聲吼道:“冷月心,你個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