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棲梧很多事情隻是懶得想,卻並不代表他想不通。道家說,三千大道,皆可成道,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句話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有一點,張棲梧很確定,那就是沒有一個行中狀元是傻子。
張棲梧突然對麵前這個自己本來很欣賞的年輕人有了沒來由的惡感。一個漠視其他生命的人,縱然是有如何的豐功偉業,也入不了他張棲梧的法眼。在對那個俊秀年輕人真正產生厭惡感的時候,他也同時有些同情這些上來送死的大秦帝國的軍人。
他是個很懶的人,懶到不去用一些簡便的方法,比如擒賊先擒王。畢竟世間學說萬千,真理無數,在張棲梧的麵前,也隻是一劍破盡萬法。如果一劍不行,那就再來一劍。
張棲梧一劍橫放,青色的劍氣仿佛遊龍一般化成無處股,在四周炸開來。張棲梧仿佛鬼魅一樣的身影,在前一秒在那頭,下一秒便離蘇牧不足十丈,勁風吹拂下,蘇牧的眼睛眯了眯,他依然很鎮定。旁邊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道紫色的身影,也化作一道流光,爆射而出,書生以劍作指,一指點出。少司命長袖揮舞,帶起一道紫色的長影,所過之處地上最堅硬的青石板紛紛開始爆裂四散。
張棲梧幻影一樣的身影停了下來,他隨手揮了揮,眼前的紫色和青色真氣便消失殆盡。他搖了搖頭,表示這種程度遠遠不夠,他的語氣很平淡,仿佛在敘述一個很正常的事情:“天下武功不過兩種,唯快不破和一力降十會。至於其中花裏胡哨的劍術以及其他所謂的東西,不過是旁門左道而已。你這武功不錯,也有火候,看起來是很高明的。”
頓了頓,繼續看著青袍書生,道:“你練習的是青龍鎮武決,像是真的像了,有模有樣。隻可惜神不全,大秦鎮國四武獸,青龍武功最高。看來你也是得他真傳,可惜,你不是他。”
書生的手緊緊的握著,以他平常的驕傲性子,此時定然早已經動手。隻是,他很難動手,他也很難有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蘇牧看了看低著頭的書生,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什麼。但他也失去了說的興趣,有很多東西不是外力能夠幹涉的,就像他聽說過這種情況修武中人,叫做武障。顧名思義,武道修行路上的障礙。
張棲梧看著麵前這個三言兩語,心境有些崩塌的青袍書生,搖了搖頭,心底感歎一代不如一代的同時,又轉過頭來看著那紫衣女子。正待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女子卻長袖一展,嘴角緊抿,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影,撲向前來。
張棲梧微笑著,閑庭信步般左右躲閃著在其他人的眼中快若閃電的攻勢。眼睛中逐漸露出一抹欣賞的色彩來。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一直在防守的張棲梧,突然出手。
沒有人知道張棲梧出手到底有多快,也很難用語言形容出來。隻是當眼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紫衣女子,已經猶如遭受重擊,飛了出去。落下的瞬間,又運用真氣,悍不畏死的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