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舟連他長什麼樣子都記不清了,就記得大概是一個笑起來很甜的女人,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要來誆他。
後來實在是想不明白沈清舟也就不想了,隨她去了。
但是這個女人總是一天不停的給他打電話,他把她拉黑她還能換不同的手機號給他打,執著的簡直歎為觀止,把沈清舟整的沒辦法,歎了口氣準備去見見她,順便問問他哪裏得罪她了要被她訛上。
去見她的路上沈清舟繞路去了趟花店,畢竟是去探望女士,總不能空著手去,便打算買束花。
他本來打算就隨便的百合康乃馨之類的花包一束算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進花店就看到了矢車菊,莫名的覺得適合給他打電話的女人,大概是因為他們第一次在party上見麵的時候,那個女人就穿了一件繡著矢車菊的裙子吧。
沈清舟到了醫院內女人所在的病房,他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站在門口觀察著坐在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很瘦,胳膊上幾乎沒有肉,就是一層皮粘著骨頭,顯得身上的病服非常寬鬆,手背上都是肉眼可見的淤青,可以看出來那上麵應該有不少的針眼兒。
她現在正在溫柔的看著放在她身邊的一個嬰兒,好像她任何病痛都沒有的樣子,隻有純粹的,作為母親的喜悅。
出於禮貌,沈清舟敲了敲門。
女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就像是她覺得不會有人來探望她似的,還是病房內的其他人過來開了門詢問著沈清舟找誰。
“我找胡新月。”沈清舟說。
坐在床上的女人猛地抬起了頭,她有些茫然的看向了沈清舟,等回憶起沈清舟是誰的時候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她坐在床上大喊著:“沈清舟!你這個負心漢!敢做不敢當!騙我給你生孩子,我告訴你你必須為我們的孩子負責!”
沈清舟一下子被氣笑了,他知道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他看著女人瘋狂的樣子也沒有過去,而是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笑著道:“行,想讓我負責可以,現在就去做親子鑒定,如果孩子是我的我負責,如果不是我的我也不苛責你,隻要你陪我些名譽損失費就行了,怎麼樣?”
女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驚恐起來,嘴裏嗚嗚咽咽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麼,讓人聽不清楚。
沈清舟看著她的樣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隻覺得無趣,想著女人可能隻是為了訛錢而已,畢竟她這個病要花不少錢。
女人這個病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們圈子裏最忌諱這種,但高收入總會伴隨著一定的風險,真得上了也就是命,誰也沒辦法。
好歹是一個圈子裏的,看著女人瘦的不成人形,甚至還有些瘋瘋癲癲,沈清舟也不免有點兔死狐悲,歎了口氣拿著花走了過去,放在了女人的床頭,從錢包裏拿出了一遝錢放到女人的手裏,道:“你也不容易,看在以前好歹……的份上,這些你拿著用吧,就當是……”
正說著,沈清舟看了一眼女人身邊的嬰兒,那嬰兒也不怕人,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見沈清舟看她咧開嘴衝著他笑,露出了一顆剛長出來的小牙。
“就當是我補給你孩子的滿月錢了。”沈清舟說。
可女人接住了錢之後並沒有善罷甘休,而是尖叫起來,她的眼睛裏透露著憤恨與不甘,狠狠的抓住了沈清舟的胳膊,大叫道:“她是你的孩子!她是你的孩子!!她是你的孩子!!!她是你的孩子!!!”
聲音尖銳的簡直要刺破沈清舟的耳膜,並且長長的指甲整個嵌進了沈清舟的肉裏,痛的沈清舟倒抽一口冷氣,道:“鬆開!”
沈清舟猛地往後一撤,一個病弱的女人無論如何都比不過一個健壯的男人,女人當即被帶的身子往前一傾,差點兒從床上摔下來,下意識的鬆開了手扶住了床。
病房內的其他人見此,趕緊把沈清舟從女人的病床前拉開,詢問道:“沒事吧?”
沈清舟有些詫異,沒想到病房內的其他病人的家屬居然會這麼熱心,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隻是被掐出了幾道紅印子,並沒有見血,於是搖搖頭道:“沒事。”
家屬看了看沈清舟,又看了看病床上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盯著他們看的女人,小聲的對沈清舟警示道:“你別管這個女人了,她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