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麵色有些發愣,呆呆地望著蘇遠之。
“這麼龐大的馬,這麼小一團番瀉葉下去,頂多便是讓它覺著有些不舒服罷了,又怎會突然發起狂來,將太子殿下甩下馬背,還在原地那般激動,險些傷了昭陽公主?”蘇遠之的聲音愈發地大了幾分。
昭陽隻覺著身子有些發冷,半晌,才聽得皇後有些吃驚的聲音傳來:“讓這馬發狂的東西不是這番瀉葉,而是其它?”
蘇遠之定定地看著那馬的屍首,嗤笑了一聲:“陛下不妨讓人好生檢查檢查這馬的屍首,瞧瞧能夠查出其它什麼線索不,若是不能,便好生拷問拷問方才曾經靠近過這馬的屍首的人吧,定然會有所收獲的。”
楚帝麵色冷了幾分,額上青筋隱隱暴起:“來人,細查馬的屍首,將方才靠近過馬的屍體的人抓起來,仔細搜查。”
周圍的侍衛便又忙碌了起來,仔仔細細地在馬身上搜尋著,方才昭陽不在,也不知曉那些人靠近了馬的屍首,隻瞧見侍衛將好幾個人攔了下來,拉到了一旁。
過了許久,那蹲在馬屍首上的一個侍衛抬起了頭來道:“陛下,這匹馬這兒有一個血洞,傷口極深。”
楚帝看了看一旁若無其事地蘇遠之,眉頭輕輕一蹙道:“會不會是丞相的鞭子所傷?”
那侍衛連忙應道:“傷口是在馬鞍之下,是利器所傷。”
馬鞍之下?昭陽回想起方才賽馬時候的情形,君墨騎術不精,每每要射箭的時候,兩手須得鬆開韁繩,君墨心中害怕摔倒,下意識地用腿夾緊馬的身子。恐怕那東西就藏在馬鞍之中,每一次君墨鬆開韁繩之後,便會因為他的用力,將那東西往馬身子裏麵推進一些。因而昭陽先前才會覺著君墨騎著的馬似乎越來越焦躁了,最後也是在君墨想要取身後箭筒中的箭羽的時候,發了狂的。
這樣一來,一切倒是合乎邏輯。
隻是是什麼樣的利器,又是如何放到了君墨的馬鞍之中的?那東西又去了什麼地方?
昭陽緊緊蹙著眉頭,將嘴裏的一直含著的蜜餞吞了下去。
一旁搜身的侍衛也將那些先前接觸過馬的屍體的人都搜了個遍:“啟稟陛下,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莫非那東西平白無故飛了不成?昭陽蹙著眉頭想著,趁著眾人不注意,走到了那馬屍體旁邊,蹲下了身子仔細瞧了瞧。
耳邊傳來楚帝的聲音:“朕就不信了,還能飛了不成!定是藏在了別的地方,找!”
侍衛聞言,整齊地應了聲,忙四散了開去,在草地上四處搜尋著。
昭陽望著馬身上的傷口,血洞如侍衛所言,有些深,昭陽拿了根木棍探了探,約摸四寸左右深,隻是口子算不得太大,瞧著形狀,圓不圓扁不扁的,倒是有些難以猜測,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血洞旁邊的馬毛上麵濕了一片,有些是血的猩紅色,有些卻不是,倒像是汗水打濕了的樣子,昭陽伸手摸了摸,有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