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一怔,從侍衛手中將君墨用的馬鞍拿了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馬鞍背麵,也有一小塊打濕了的地方,昭陽伸出手去探了探,也是有些微涼的。
昭陽眸光一動,神情卻突然激動了起來,急忙抱著那馬鞍站起了身來:“父皇,我知道了,我知道是什麼東西傷了這馬,使得這馬發了狂的了。”
在場眾人皆是望向昭陽,昭陽快步走到楚帝麵前,因著走得急了,微微喘著粗氣道:“女兒瞧了那傷口,形狀有些不規則,倒是不像是匕首或者是其他利器。我仔細查看了一下,那傷口之中流出來的,除了血,還有水,那水有些冰手。我又查看了馬鞍之上,也發現了有水漬,也是冰涼的。”
楚帝微微蹙著眉頭,眼中帶著幾分疑惑,昭陽掃了一圈在場眾人,見他們亦是滿臉迷茫的模樣,昭陽的神情卻愈發堅定了起來。
“是冰棱子。”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昭陽望向另一個聲音,是蘇遠之。
昭陽眼中光芒大盛,接著道:“現在正是最冷的時候,冰淩子隨處可見,隨手取一個,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且冰淩子最下麵那一截極為尖銳,可當匕首用。刺入馬身子之後,馬身子裏麵是熱的,那冰淩子便漸漸化了開來。這也解釋了,為何那東西平白無故地,便消失了,怎麼找也找不著。”
楚帝神色微動,定定地瞧著昭陽。
一旁一個宮人卻突然驚叫了起來:“奴才想起來了,方才奴才瞧見有人折了樹上的一截冰淩子,奴才還問他做什麼,他說他是北燕人,北燕那邊雖然也下雪,可是因為沒什麼樹,住的也大多都是帳篷,很少見著這樣漂亮的冰淩子,拿來瞧瞧,奴才便沒有在意。”
“北燕人。”昭陽眯了眯眼。
一旁一直觀戰的拓拔奎聞言,才開了口:“陛下明察秋毫,我們可不會這樣不自量力,跑到東宮來害貴國的太子殿下。且,今日進宮,鄙人也隻帶了三個侍從,三個侍從都在此處,從未離開過鄙人一步,煩勞這位公公來看看,我這三人中,可有與你說話的那人?”
那宮人仔細瞧了瞧拓拔奎和他身後跟著的三個侍從,搖了搖頭:“沒有。”
拓拔奎便笑了起來:“這便是了,既然此事已經牽扯到了我北燕國,我自也不能夠袖手旁觀了,隻怕是有人借著我們北燕國的名號,來行謀殺之事,還望陛下明察秋毫,還咱們北燕國一個公道。”
“這是自然。”楚帝低聲應著,看向先前說話那宮人,淡淡地道:“你既然見過那人,便仔細瞧瞧,在場眾人之中,可有那個人。”
楚帝說完,侍衛便將那宮人押了出來,帶著他一個一個地瞧在場眾人的臉,仔細辨認。
那宮人走了小半圈,剛走到沐王身後,就瞧見有人猛地竄了出來,縱身一躍,便欲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