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之見狀,便也懶得理會他,隻抬起眼來吩咐著懷安道:“派人去將渭城府尹帶過來。”
懷安連忙應了聲:“是,丞相大人。”
那男子渾身一震,抬起眼來望向蘇遠之,眼中帶著幾分遲疑,卻又有幾分難以置信,一直沉默不語。
許久,屋中都沒有人開口說話,蘇遠之自顧自地一一查看這屋中拜訪的木器,複又檢查了一遍李森的屍首。
屋外又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有些淩亂,似乎不是一人。
昭陽抬眼望去,就看見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好些個衙役。
隻怕,這位便是渭城府尹了吧。
昭陽想著,就看見那府尹被門口的門檻絆了一跤,險些摔倒在地,有些狼狽地扶了扶官帽,才連忙站穩了,抬起眼來看了看蘇遠之,便跪了下來行了個禮:“微臣見過丞相大人。”
蘇遠之微微抬了抬眸子,指了指一旁李森的屍首:“命案。”
昭陽看見那府尹一臉苦相,連忙應道:“是,是。”
明安見蘇遠之隻說了兩個字就閉口不言,便開了口道:“李大人,小的同李大人說說事情經過吧。”
府尹連忙朝著明安拱了拱手,明安才接著道:“今兒個昭陽公主出宮,想要找這位李森做一件軟塌。”
說到昭陽的時候,明安便朝著昭陽拜了拜。
那府尹聞言一愣,猛地抬起了頭望向昭陽,便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微臣拜見昭陽公主……”
昭陽瞥了那府尹一眼,才道:“起來吧,你繼續查你的案子,不必行禮。”
那府尹才又惴惴不安地站起了身來,雖然隻是初春的天氣,也忍不住抬起衣袖擦了擦額角細密的汗珠,一件命案,竟牽扯了兩位大人物,隻怕這幾日是難以安眠了。
先前那木匠的徒弟抬起眼看了看蘇遠之和昭陽,悄然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明安輕咳了一聲,又繼續道:“隻是昭陽公主找不到李森住在何處,便來請丞相幫忙,丞相恰巧此前聽聞過李森,就帶著昭陽公主一同過來了。隻是剛進了這院子,卻發現院子裏麵空無一人,屋門虛掩著,我們叫了幾聲,並未有人回應。而後,侍衛打開了門,就瞧見了這副光景,那時候這木匠便已經斷了氣。”
昭陽抬起眼瞥了明安一眼,想著這明安扯起胡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隻是,這樣也好,若是被人知曉了,這木匠死去時候的真實情況,隻怕她和蘇遠之都會被絞進去。
府尹連忙應了。
明安便又接著道:“方才咱們已經檢查過了這李森的屍首,發現他是自殺而亡,他自己在舌頭下麵藏了一個毒囊,自己將那毒囊咬破了,中毒而死的,隻是死亡時間卻不長,約摸就是在我們進門之前一刻鍾左右。而後丞相正在查探案情的時候,李森的徒弟便回來了,以為我們是殺人凶手,這才將府尹大人請來了。”
“我們知曉的,大致也就是這麼多了,算起來,咱們也有嫌疑,畢竟我們是第一個發現了李森死去的人,府尹大人若是有什麼問題,盡管問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