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連稱是,心中卻都如明鏡一般。昭陽抬起眼來看了看楚帝似笑非笑的臉,便又轉過頭去,定定地看著那柳雅晴。
這目光倒是讓太後逮了個正著,太後眸光暗了下來:“昭陽,你這般瞧著柳姑娘做什麼?”
許多雙眼睛便都落在了昭陽身上,昭陽倒也不回避,大大方方地笑著道:“皇祖母,孫女是在想,都說淮南多水,淮南的女兒們,都如同水做的一般,此前倒還覺著有些懷疑,如今瞧見了柳姑娘,卻才明白,所言非虛。柳姑娘這溫柔似水,如清水芙蓉的模樣,倒是讓昭陽好生羨慕。”
太後這才抿嘴笑了起來:“這半年未見,昭陽倒是愈發的會說話了。”
楚帝也笑了起來:“母後倒是不知,這半年,昭陽可是長進了許多,聰穎出眾,這段時間,都在幫著皇後處置後宮之事,後宮之事繁瑣,她卻也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讓朕都有些刮目相看呢。”
太後聞言,眼中卻染了幾分打量,似笑非笑地看著昭陽:“是嗎?那敢情好,皇後教導了一個好女兒呐。”
說完,便淡淡地轉開了眸子,蹙著眉頭道:“怎麼沒瞧見德妃啊?可是病了?如今德妃也太過不守規矩了吧?哀家回宮,竟都不來迎接,越來越不成樣子了。”
隻是話中這樣責怪著,眼中卻帶著淡淡地寵溺。
太後的話一出口,殿中的氣氛便冷了下來,帶著幾分詭異,眾人麵麵相覷,沒有人開口。
“怎麼著?本宮不在這段時日,莫非德妃還出了什麼事不成?皇帝,你來說說,這德妃究竟是怎麼了?”
楚帝“嗬嗬”笑了笑,笑聲有些尷尬:“德妃最近忒不像話,使宮中禁術謀害昭陽,還向賢妃下毒,想要害賢妃腹中孩子,謀害皇嗣。朕下旨,將她貶為才人,送到了靜安宮思過去了。”
“謀害昭陽?謀害皇嗣?”太後擰起了眉頭來,目光落在賢妃的肚子上,半晌才道:“賢妃這腹中孩子不是好好的嗎?昭陽也好好的,這罪名又是從何而來的?”
昭陽瞧見,太後此話一出,賢妃的手便暗中在袖中收攏了。
半晌,賢妃才站起了身來,上前了兩步跪了下來道:“倒也不是臣妾說三道四,隻是太後娘娘不知,當時若不是齊美人為臣妾擋了災禍,隻怕臣妾腹中孩子便難保了。”
太後眼中閃過一道鋒芒,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靜靜地瞧著賢妃,似是等著她說完,便要發作一般。
卻隻聽賢妃話鋒一轉,又接著說著:“不過,臣妾亦是知曉,德……才人素來是太後娘娘身邊最貼心的,雖然如今有了柳姑娘,不過柳姑娘剛入宮中,許多規矩事情都不清楚,太後娘娘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也好。不如,陛下便將德才人接出來吧,就讓德才人在太後娘娘身邊侍候著,便也當將功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