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似乎恍然大悟一般地抬起眼望向楚帝:“父皇,約摸是昭陽錯了,興許今日安山寺上那沐王兄果真是旁人假扮的。”
眾人聽昭陽這樣一說,神情皆有些詫異,楚帝揚了揚眉:“此話怎麼說?”
昭陽連忙道:“是女兒忘了,沐王兄今日是要上朝的。那安山寺離渭城不遠,可是因著天氣寒冷,大雪封山,女兒幾乎同丞相一同出門的,可是卻差不多快要到午時的時候才到安山寺。若刺傷女兒的那凶手是沐王兄,那沐王兄早上斷然不可能還有時間上了朝再出發。”
頓了頓,昭陽才又道:“朱大人說沐王兄早上與他商議事情的時候穿著這一身朝服,說明沐王兄是剛下朝就去了秋月閣,不然他作何要穿朝服呢?”
昭陽的話音一落,殿中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卻聽見君墨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來,帶著幾分稚氣:“沐王兄今日可沒有上朝,自打孫將軍被父皇打入天牢之後,沐王兄就告罪在家自省,有些日子不上朝了。”
這一巴掌,簡直打得“啪啪”直響。
沐王麵色十分的不好,定定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楚帝神情莫測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就望向了君墨:“你怎麼來了?沒瞧見朕在處理正事嗎?”
君墨卻是一副不管不顧地模樣,跑進了殿中,站在昭陽旁邊同楚帝見了禮:“兒臣聽人說皇姐遇刺了,可將兒臣擔心壞了,聽說皇姐在這兒,就跑來瞧瞧,父皇若是不高興,罰兒臣抄寫一本治國策好了。不管如何,兒臣也得確認皇姐平安無事才能離開。”
楚君墨說完,就轉過身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昭陽的神色:“我召禦醫問過,禦醫說傷在手上,傷口可深了,若是不好生養好,得用些時候才能恢複呢。皇姐一個女孩子家的,對容貌最是看重了,那麼深的傷口,若是留下了疤痕,皇姐定會哭的。”
昭陽心中柔軟一片,笑著伸手揉了揉楚君墨的頭發,楚君墨想要躲開,隻是想起昭陽身上有傷,便撇了撇嘴受了。
楚帝歎了口氣,眼中帶著幾分無奈:“君墨莫要胡鬧,過來,到朕旁邊站好。”
楚君墨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應了一聲,走到楚帝的龍椅旁站定,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靠在龍椅的扶手上,抬起眼對著楚帝道:“父皇可得為皇姐作主,定不能輕易饒了凶手。那凶手在皇姐胳膊上刺了一刀,就應當在他的兩支胳膊和兩條腿上都刺傷一刀才好。”
楚帝瞪了君墨一眼,君墨這才低下了頭把玩著自己的衣袖,不再說話。
“方才說到哪兒了?”楚帝轉過頭問道。
昭陽笑了笑,溫和應著:“說到了沐王兄穿的衣裳,朱大人說是朝服,可是君墨說,今早沐王兄沒有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