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齊王在濱州?”昭陽目光定定地望向曲涵。

曲涵眯著眼望著手中的奶汁角,似是覺著不怎麼好吃,放到了一旁,又重新拿了一個如意卷:“唔,公主也知道的吧,自打我被西蜀國趕出來之後,就四處亂晃了幾年,到處都結交了一些朋友,前日收到濱州一位好友的來信,說他本來看中了濱州花滿樓的花魁娘子,小心翼翼地討好了幾個月,哪曉得齊王一去就成了那花魁娘子的入幕之賓。”

“我那朋友在濱州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隻是礙於齊王的身份,也不敢多言。不過據聞,齊王到濱州已經有幾天了,似乎是在北燕國新王的登基大典那日到的……”

曲涵看了昭陽一眼:“我記著,濱州城是從北燕國回渭城的必經之路。”

昭陽握著茶杯的手愈發收緊了幾分。

昭陽對齊王了解不深,隻知道齊王是個閑散王爺,素來喜歡遊山玩水。此前在宮中見過幾次,卻也並未深交。之前在梨園那一回,卻幾乎是叔侄二人的第一次閑敘,齊王給她的感覺便是溫文爾雅,瀟灑不羈。

因著他喜歡遊山玩水的緣故,見識極廣,說起話來幽默風趣,與他聊天是一種享受。

隻是蘇遠之也曾經提醒過她,齊王此人隻怕不簡單。

雖然看起來不問政事,隻知玩樂。可是齊王暗中開的各種店鋪卻也是遍布整個楚國,若是要收集情報,達到什麼目的,卻也是輕而易舉。

昭陽咬了咬唇,如曲涵所言,濱州是北燕國回渭城的必經之路。

君墨去北燕國參加北燕國新王登基大典之事朝中人盡皆知,齊王卻恰好在北燕國新王登基大典的時候到了濱州城。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齊王的蓄意為之。

隻是單單這個消息,聽起來,倒有幾分守株待兔的意味。

昭陽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卻又聽得曲涵的聲音傳來:“你的那位太子弟弟,回渭城的路隻怕是危機重重啊……”

若方才曲涵向她透露齊王在濱州這個消息還隻是暗示的話,那這就是明示了。

昭陽的目光落在曲涵的身上,仍舊有些遲疑。

她對曲涵此人,一直保持著懷疑的態度。畢竟他之前與孫尚誌走得那樣近,如今卻突然倒向了她這邊,理由還那樣奇怪,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曲涵似乎知道昭陽對自己有所懷疑,倒也全然不在意,隻揚起嘴角笑眯眯地望著昭陽:“公主若是不信的話,大可讓人去查一查探一探,就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了。”

頓了頓,才又道:“齊王才是真正深藏不漏的人啊,嘖……”

昭陽低下頭,掩下心中翻騰的思緒,站起身來道:“多謝端王殿下的消息,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曲涵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記得將賬結了啊,我沒銀子的。”

昭陽隻當作沒有聽到,抬腳出了雅間的門。

從酒樓之中出來,昭陽徑直鑽上了馬車:“快些,回公主府。”

回到了公主府,昭陽便急急忙忙地回了清心樓,蘇遠之卻不在,昭陽隻瞧見書桌上放著一張字條,是蘇遠之的字跡:“有事出門一趟,天黑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