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將那紙條揉作一團,隻覺著手中已經沁出了汗珠。

齊王在濱州城。

這個消息幾乎讓她坐立難安。

她不知道齊王究竟打著什麼樣的主意,又是什麼樣的立場。如今朝中亂成這副樣子,莫非齊王也知道了假皇帝之事,想要趁亂來分杯羹。

懷安說,君墨這兩日應當就要到濱州城了。若是齊王等在濱州城,果真是因為想要對君墨不利,她如今得到消息卻已經失了先機。

好在蘇遠之早有準備,君墨身邊除了本身的護衛之外,還有蘇遠之安排的暗衛保護著。

隻是即便如此,昭陽卻仍舊心急如焚。齊王若是果真在打君墨的主意,且在濱州城已經等了這麼幾日,定然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

昭陽咬了咬唇,跌坐在美人榻上,心中煩躁不安,背後亦是隱隱沁出了不少的汗珠來。

“姒兒,姒兒……”昭陽高聲喚著。

姒兒連忙走了進來,見蘇遠之不在屋中,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連忙道:“公主?”

“你即刻派人入宮,找人打聽打聽,齊王最近一次入宮是什麼時候,都見了誰。然後傳個信給滄藍,讓她幫忙打探一下,齊王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渭城。再打探一下,齊王離開渭城的時候都帶了誰,如今的齊王府中,誰在主持。”昭陽連聲吩咐著。

姒兒一一記了下來,應聲退了下去。

昭陽隻覺著手心不停地冒著汗,有些粘乎乎的,不甚舒服,便站起身來走到淨房中洗了手。

蘇遠之在傍晚時分才回了公主府,見著昭陽臉色有些難看的站在窗口發呆,忍不住多看了昭陽兩眼,將昭陽拉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怎麼了?今天出府出了什麼事?柳太尉同你說什麼了?”

昭陽咬著唇搖了搖頭,伸手拉著蘇遠之的衣袖,眼巴巴地望著蘇遠之:“我今日遇見曲涵了,曲涵說,齊王在濱州城。是在北燕國新王登基大典前後到了濱州,這段時日就一直呆在濱州城的……”

蘇遠之一怔,眼中帶著幾分探究。

“昨夜我聽見懷安稟報,說君墨已經過了明延關,這一兩日大抵就要到濱州了。你說,齊王會不會是衝著君墨去的?”昭陽臉色泛著白。

蘇遠之按住昭陽的肩膀,輕聲道:“沒事的,君墨不會有事的。”

昭陽點了點頭,隻是卻怎麼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安心。

有匆忙的腳步聲響起,姒兒推門而入:“公主讓打探的消息都已經打探到了,齊王爺是在太後娘娘頭七的第二天離開的渭城,太後娘娘頭七當晚進過宮,隻見過陛下。離開渭城的時候,齊王妃、齊王世子、齊王府的幾位公子郡主都隨行在側。如今的齊王府,是由齊王側妃在打理的。”

昭陽聞言,神情愈發難看了幾分:“這樣說來,幾乎所有齊王府的主子都跟著一同離開渭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