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點了點頭,她倒是並未想那麼多。
“隻是,若是有人說了謊,那所有的下人都有人證,莫不是還有同夥不成?”昭陽蹙著眉頭,有些不解。
齊王想了想:“這是其中一種可能,也還有一種可能。”
“嗯?”昭陽疑惑。
齊王抬起眼看了看昭陽,才開口道:“說謊的不是那些下人……”
齊王的話說到一般,便沒有再接著往下說,昭陽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說謊的不一定是楊府的下人,也有可能是,審問下人的衙役。
昭陽眯了眯眼:“我待會兒便讓暗衛去重新審問一遍。”
齊王頷首,沉默了片刻,才從袖中去了一卷畫出來,遞給了昭陽:“昨日便想說給你瞧瞧的,結果昨天被人拉去酒樓參加宴席,一不小心喝醉了。”
昭陽將那畫展了開來,那畫畫的是君墨,倒是容貌神態都十分相似。
昭陽的目光落在那畫上,點了點頭:“畫的很好。”
“那我便讓人去找一找了。”齊王將畫重新收了起來,才又道:“濱州城因著臨近邊關,平日裏進出城都需要通行令,想要帶一個人出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君墨應當還在濱州,隻要在濱州,就定然能夠找到。”
昭陽點了點頭,笑容有些勉強:“多謝齊王叔了。”
齊王笑了笑:“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齊王說完,又問了幾句昭陽在府中可還習慣之類的話,昭陽都一一應了,齊王才站起身來離開了。
昭陽望著齊王的身影出了院子門,若有所思。
姒兒矮下身子,壓低了聲音在昭陽耳邊道:“公主,渭城中有書信來。”
昭陽眼中一亮,連忙站起身來進了屋中,姒兒將書信遞給了昭陽,昭陽便迫不及待地拆了開來,一邊拆信一邊暗自計算著,她從渭城到濱州用了七八日,如今到濱州第三天,從渭城到濱州書信來往須得四天,這信,應當是她出發之後的第四天寄出來的。
昭陽將信展了開來,仔細讀了,眉頭卻是蹙了起來。
姒兒見狀,連忙關切道:“可是渭城出了什麼事?”
昭陽搖了搖頭,目光仍舊落在那封信上,咬著唇沒有說話。
蘇遠之說,楚臨沐讓劉平安在七月二十那日,按著他的要求排兵布陣。
七月二十。
昭陽目光落在那四個字上,那似乎是淳安與孟誌遠成親的日子。
原來假皇帝已經早有預謀,一早便選定了這個日子,因而才刻意將淳安和孟誌遠成親安排在了那一天。
淳安這回的親事,楚帝極為重視,雖然有些倉促,卻是該有的都有,規格雖然比她與蘇遠之成親的時候差些,卻定也是十分隆重的。
楚帝這樣重視,朝中文武百官定然都會買楚帝這個麵子。
到時候,文武百官都前往孟府恭賀,誰會料到,假皇帝和楚臨沐竟會在那天發動叛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