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瑤連忙跑到床上將被子拿了過來,裹在了昭陽的身上,低聲道:“公主莫要著急,莫要傷著了身子才是。”

說著,又伸出手握了握昭陽的手,手在昭陽的手心悄悄寫了一個字。

昭陽將頭埋在被子中,良久,身子才停止了顫抖,又過了好一會兒,昭陽才將頭從被子中抬了起來,隻是眼眶早已經紅成一片。

“我累了,想歇下了。”昭陽的聲音隱隱帶著沙啞。

青瑤和忍冬連忙扶著昭陽走到了床邊,忍冬急急忙忙地將昭陽身上的衣裳褪了,才扶著昭陽躺了下來。

夜裏,是青瑤在旁邊的耳房之中值夜,一整晚,都隻聽見隔壁屋子裏輾轉反側的聲音。

第二日一早,因著得了蘇遠之的吩咐,今日要去祭祀的緣故,忍冬和青瑤也不敢耽擱,不到卯時就將昭陽叫了起身。

昭陽明顯是一副睡眠不好的樣子,眼睛有些腫,眼眶下亦是有著淡淡的青黑色。

忍冬一見,便著急了起來,連忙命人去拿了冰塊來敷了,又讓人煮了雞蛋來剝了蛋殼在昭陽的眼睛周圍滾了滾,終是將腫消下去了一些。

蘇遠之已經派人送來了衣裳,是一身黑色繡著金色鳳凰的祭祀服。

昭陽的目光落在那展翅欲飛的金色鳳凰上,嘴角一抿,扯出了一抹譏誚的弧度。

忍冬給昭陽穿上了那祭祀服,青瑤給昭陽輸了個朝天髻,又取了九尾鳳冠來給昭陽戴了。

昭陽的目光落在銅鏡之中,臉上冷意更重了幾分:“這還沒有登基呢,鳳袍鳳冠的倒是先已經戴上了,好一派新帝風範。”

忍冬和青瑤都沒有吭聲,昭陽瞧見門外有人端著水盆從門口走過,便蹙了蹙眉道:“他們端著水盆是要去哪裏?”

忍冬連忙應道:“昨夜相爺是在旁邊的書房歇的。”

昭陽蹙了蹙眉,不再開口。

等著洗漱梳妝完畢,蘇遠之也已經出現在了屋子門口,今日蘇遠之倒也不曾穿他素來喜歡的青色,亦是一身黑色祭祀服,衣裳上繡著金色的龍紋。

昭陽淡淡地轉開了眸子,權當沒有瞧見。

“時候差不多了,走吧。”蘇遠之仔細打量了一下昭陽的打扮,目光在昭陽的臉上掃過,隻是昭陽如今臉上已經塗抹了胭脂,倒是麵如桃花,瞧不出絲毫憔悴的樣子,蘇遠之目光定了定,才低下了頭。

昭陽深知自己如今的處境,也懶得與蘇遠之再作對,聽他說走,便站起身來,由青瑤和忍冬扶著出了屋子下了樓。

馬車仍舊等在湖邊,一下了船,便上了馬車。

隻是出了府之後,昭陽便又被人扶著從馬車中走了下來。

公主府的門口,候著長長的儀仗隊伍,昭陽站在公主府門口,卻是前不見頭,後不見尾。

公主府的門口停著另一個明黃色的馬車,馬車比她素日裏坐的寬大了許多。

青瑤和忍冬急忙扶著昭陽上了那明黃色的馬車,隨即,蘇遠之便跟著上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