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昭陽聞言,倒是忍不住有些詫異了,以蘇遠之這樣清冷的性子,竟也會與人吵嘴?
昭陽有些好奇:“為了何事?”
蘇遠之神情淡淡地,沒有開口。
柳傳銘卻素來是個耐不住性子的,聽昭陽這麼一問,便劈裏啪啦吐槽了起來:“你說這隻老狐狸是不是有病?如今曲涵和那什麼陳子恒的都被咱們抓到了營中來,西蜀大營之中就那麼幾個沒什麼本事的魯莽漢子。此時不進攻,徹徹底底將他們滅了,更待何時?”
昭陽頷首,外祖父說的,倒也實在是沒錯的,如今確然是進攻的最好時機。
柳傳銘見昭陽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你也覺著我說的對是吧?可這老狐狸卻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非說曲涵和陳子恒都不在,現在去硬攻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柳傳銘說著說著,就愈發憤怒了起來:“這是打仗,他以為是玩兒呢?要什麼意思?西蜀國那群兔崽子趁著咱們內亂的時候跑來攻打咱們,就應該打,狠狠地打。”
昭陽望向蘇遠之,蘇遠之卻仍舊隻是靜靜坐著,嘴角還帶著若有若無地笑意,卻是一言不發。
見昭陽一直盯著他看,終究是繃不住,輕聲道:“先前我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柳太尉打斷了。我隻是覺得,完全沒必要去硬碰硬罷了。”
聽蘇遠之這麼一說,昭陽尚未開口,柳傳銘便立馬又炸了:“什麼叫沒必要?打仗難道不都是硬碰硬的?難不成你見過打仗是文鬥的?”
昭陽想了想,大抵明白蘇遠之心中所想,便轉過頭同柳傳銘道:“外祖父大抵是誤會蘇丞相了,蘇丞相的意思應當是,但凡是打仗,總會有傷亡。曲涵和陳子恒不在,可是卻也改變不了營中還有那麼些個將軍,還有數十萬大軍的事實。咱們去強攻,即便是贏了,隻怕咱們的損失也不會小。”
“難不成不去打仗就能贏了不成?”柳傳銘冷哼了一聲。
昭陽嘴角一翹,笑了起來:“昨兒個昭陽閑來無事在丞相的營帳之中尋了幾本兵書來瞧,裏麵有一句話倒是讓昭陽印象深刻,應當是這麼說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蘇丞相既然說沒必要去硬碰硬地強攻,定然是有其它的好法子。外祖父不是經常說蘇丞相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嗎?為何不聽聽這狐狸有什麼詭計呢?”
柳傳銘也不是全然聽不進去話的人,聽昭陽這麼一說,蹙著眉頭看了兩人好一會兒,才對著蘇遠之道:“那你說說,如何不戰就能讓他們滾回西蜀國去?”
蘇遠之卻是一副不疾不徐地樣子,隻笑眯眯地道:“我還沒有想好法子,不過柳太尉不必著急,最遲明日,我定會尋到好法子的。”
昭陽聽著兩人的話,沉默了片刻,卻又開了口:“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
兩人朝著昭陽看了過來,柳傳銘的眼中是全然的懷疑,倒是蘇遠之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哦?夫人不妨說說看?”
蘇遠之素來隻在私底下叫昭陽夫人的,如今卻不知得了什麼失心瘋,竟在外祖父麵前就發起瘋來,昭陽被嚇得愣了愣,瞪了蘇遠之一眼。
“在西蜀大營的時候,曲涵為了找出楚國安插在西蜀大軍之中的細作,蓄意讓我聽到他與手下將領商議軍中機密,要讓我給你們傳信。當時他與手下將領說,打算用瘟疫對付楚國大軍。”
昭陽嘴角一翹,眼中亮若天上星辰。
“咱們為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