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呢?你把金寶帶到哪裏去了?”我看向他的身後,除了他自己沒有別人。
“還給李穎了。”他回答。
“李穎?怎麼可能?她怎麼會要金寶?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她,她躲起來了。”
“你找不到的,我卻可以找到。”薄牧野說:“我找到金寶是李穎的孩子的確鑿證據,她如果不收留金寶就涉嫌遺棄罪,所以她不得不撫養金寶。”
我相信薄牧野有這種能力,原來他這段時間看上去什麼都沒做,其實他並沒有閑著,他暗地裏找了李穎,並且找到了讓她逃避不了的事實。
現在我的心情應該平靜下來才對,可是不知為什麼空落落的,李穎撫養金寶一定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一個能狠心把金寶扔在醫院裏都不去看一眼的母親,你能指望她能怎樣好好照顧她的小孩?
所以,我並不感謝薄牧野,反而覺得他太激進:“你應該跟我商量一下,你知道李穎不是一個好母親。”
“跟你商量完就是現在這個局麵,陳妃。”他一邊鬆著領帶一邊往樓上走:“你是一個好母親,但是你隻是布丁的母親,博愛是需要能力和資本的,我想你現在並不據有。”
薄牧野上樓去了,我站在客廳裏,感到特別無助。柳京和軒轅都回來了,她們站在門口看熱鬧。
軒轅抱著布丁走過來,把布丁往我懷裏一塞:“這下好了,生活終於正常了。”
“你們覺得沒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完全沒有問題啊!”柳京仰麵躺在沙發上:“我覺得好極了,我們做不到的事情薄牧野都能做到,我們沒有能力讓李穎撫養金寶,他幫我們做到了,有什麼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軒轅說:“金寶回到了自己的媽媽那裏,一切很完美。”
真的完美嗎,也許是吧,所有人都覺得沒問題,隻有我一個人疙疙瘩瘩的,那就是我的問題了。
我也許真的有病,還是很大的病,金寶走了幾天我整天都覺得右眼皮在跳,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有一天沒忍住開車來到李穎的服裝店門口。
在門外我就聽到了李穎的聲音,她好像在吵架,我站在門口張望樂了一下,店裏除了她還有一個男的,瘦瘦高高,外形和連康挺像,但是不是連康,他看起來很眼熟,我想起來是營業執照上的男人。
他們吵得很凶,聽了幾句我聽明白了,他們是在為金寶吵架,因為金寶光著屁股坐在地上大哭,男人手指著金寶大聲對李穎咆哮:“你說你上哪裏弄來一個野孩子,不是說你沒結過婚嗎?你前幾天跟我說是你的姐妹放在你這裏的,怎麼過去了幾天也不接走?李穎你他媽別把我當傻子!”
“這孩子不是我,他媽欠錢跑路了,我怎麼知道她把孩子往我這裏一丟就走了?那我總不能把孩子給扔出去吧!”
倆人越吵越凶,金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男人幹脆拎起金寶往外走:“行,你說孩子不是你的是吧,那我扔了他!”
我趕緊躲到一邊去,裏麵傳出廝打聲,我再也忍不住了往裏麵走,這時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
回頭一看是邰秘書:“陳小姐,別進去,不管我們的事情了,薄律師已經處理好了。”
“可是他們會扔了金寶的!”
“陳小姐,這是他們家的事情,跟我們無關。”邰秘書使勁把我拉到車上,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難道是一直在跟著我?
“薄牧野讓你們跟蹤我?”
“薄律師知道你忍不住會來看金寶,可是金寶是李穎的孩子,跟你沒有關係了,你不必再操心。”
“不是把他扔給李穎就行了,金寶根本沒有受到很好的照顧,今天天這麼涼李穎都不給他穿褲子就讓他這樣坐在地板上!”
邰秘書的表情變得很無奈,他不再跟我說話,讓司機把車開走了。
他們一直把車開到一個地方,像一個園子,又像茶樓,邰秘書帶我走進去,薄牧野正和幾個人坐在花園裏喝茶。
“陳小姐,您過去吧!”邰秘書站在一邊示意讓我過去,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那些人是什麼人,薄牧野從來沒有帶我見過他的朋友或是其他什麼人。
我走過去,薄牧野抬頭看到了我,微笑著點頭讓我坐下。
“這位陳妃,雕刻家,剛才的圖片都是她的作品。”薄牧野這樣介紹我。
“這位是李總,孫總,張總,他們都是做藝術品生意的,你們可以多聊一聊。”薄牧野對我說。
我不知道他把這些總引薦給我幹嘛,難道是給我拉生意?我的工作室不需要拉生意,實際上鬱槐的客戶非常多,我每天忙著雕刻都來不及,實在不需要拓展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