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響徹亭台,落座的人卻沒有一人敢出聲。
那可是將軍夫人,誰敢出聲?
雲錦咬著牙,眼淚似珍珠般簌簌從她嬌小的臉龐滑落。而司徒冽卻隻是漫不經心的坐在那。沒有一絲的反應。
雲錦的心比鞭子打還疼!
隨著葉清歌的鞭子的起落,雲錦翠色的外裳已經染成紅衣,她伏在地上
從最開始的滾動,到一動不動,隻是薄弱起伏,讓人判斷她是否還活著。
“好了,清歌,別打了。”
葉清歌和雲錦頓時一愣。
雲錦眼眶立即就紅了。他在乎自己的,對不對!
葉清歌則狠狠剜了雲錦一眼,五年前她如此傷他,他居然還在乎她死活!
卻不想——
司徒冽隻微微挑眉輕笑,“清歌,今日本就是讓她來給你出氣的,但你這麼快便將她打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司徒冽站起身來,一把將葉清歌拉入自己的懷裏,順勢取下葉清歌的鞭子,遞給身後的婢女。
葉清歌所有的怒氣不甘都在司徒冽的這一抱煙消雲散,她沉醉在他的溫柔裏。
雲錦聽到他的那句讓她來給葉清歌出氣,心卻好像被什麼狠狠的一把捏住,痛得幾欲昏死,比這滿身的鞭傷還要疼上千倍萬倍!
雲錦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暈了過去。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隻是,求他能放過她加人就好。
這是她,最後的遺願……
……
等雲錦再次醒來時。
入目的是陌生的房間。
“小姐,你終於醒了,可讓奴婢好生擔心。”碧芙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一看就是哭了許久。
雲錦蒼白的小臉上努力扯出了一個笑,“我沒事,不必擔心。”
緩緩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問碧芙道:“我現在在哪兒?”
“這裏是司徒將軍府的西院,小姐,夫人她……”
碧芙眼眶通紅,欲言又止。
雲錦心頭一驚,“母親怎麼了?”
“小姐已經在司徒府昏迷幾天了,夫人一直等不到小姐回去,十分擔心的找上門來,但是司徒將軍府是何等……推搡之間……夫人就摔了……”
雲錦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險些又暈過去。
“我要回去!”
雲錦驀地掀開被子快步朝院外衝去。但是當她衝到了門口,卻被門口的護衛攔了回去。
“沒有司徒將軍的命令,誰都不能離開!”
“小姐,我幫你!”
碧芙眼明手快,一把扯住兩名守衛的胳膊,衝雲錦大喊道:“小姐,快走!”
雲錦順勢鑽了出去。
“碧芙……”她轉頭遲疑。
“小姐快走啊,不用管我,小姐,快快回府見夫人最後一麵吧!”
雲錦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衝向院門。
然而,到了雲府門前,卻發現府門打開空無一人!
整個雲府,短短幾天時間,變得一片蕭條,仿佛已荒廢了多年無人居住!
看到這一幕,雲錦眼前一黑。
自己本是去司徒府求司徒冽放過雲家,卻如此無用,昏迷幾天,雲家就……
想到這裏腦海中閃過一人——司徒冽!
雲錦來不及整理奔跑而淩亂的衣服,立即轉身出門趕向司徒府,不知道碧芙如何了,自己為了回府見一見母親拋下了她。
雲錦剛一進門,就聽說碧芙被葉清歌抓在後院刑堂,嚴刑拷打。
雲錦趕緊轉向司徒府的刑房。
剛剛踏入院子,便聽見碧芙的慘叫聲和執杖拍打在人身上的響聲。
“啊!——啊!!”
“碧芙!”
雲錦瘋了一般推開圍觀的下人,便看見碧芙被綁在一個長凳上,下半身已經打的血肉模糊。
“住手,誰讓你們這麼幹的!”
雲錦立即嗬斥,猛然上前撞開行刑的嚇人。
“是我!怎麼,雲姨娘是在質問我這個當家主母嗎?”葉清歌由丫鬟扶著,從花叢旁的石桌旁站了起來,姿態優美的走到雲錦麵前。
雲錦壓住心頭的種種情緒,低頭行禮:“不敢,雲錦知道夫人憎恨的人是雲錦,懇請放過碧芙,若夫人要懲罰便懲罰我,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好!竟然雲姨娘如此護仆,來人。將雲姨娘綁起來,狠——狠——打!”
隨著葉清歌一聲令下,便有三五個粗使婆子上前一把將雲錦按住,解開已經痛昏過去的碧芙,將雲錦綁在長凳之上。
帶著荊刺的板子高高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