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看的薄唇輕啟,伏在雲錦的耳邊說道。
因高燒不退,昏迷中禁閉雙唇不肯喝藥的雲錦,聽到司徒冽的威脅,唇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麼。
司徒冽含了一口藥,一滴不漏的渡給了雲錦。
……
翌日清晨。
緩緩醒來的雲錦睜開眼睛,靜靜打量了一下床頂,確認自己還是在司徒家。掙紮著起身的時候,驚動了躺在床邊的司徒冽。
司徒冽好看的劍眉擰在了一起。看著雲錦煞白的小臉,司徒冽揉了揉眉頭,開口問到:“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雲錦不說話定定的看著他,水眸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囁嚅著唇:“司徒將軍,五年前……是我對不起你。”
“但求將軍……放過雲家。”
一句話,雲錦說的斷斷續續。許是說話的動作太大,不可避免的牽扯到傷口,雲錦抽了口氣。
司徒冽惱怒雲錦醒來第一句話便是雲家,但是也沒有放過雲錦的小動作,她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卻還是無力的垂下。
司徒冽掀開被子,大步踏下床,涼薄的聲調幽幽傳來:“雲姨娘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雲禦史府的千金?若是想雲家死的更快,就盡管違抗我的命令。”
話落,冷眸轉身離去。
望著司徒冽離去的背影,雲錦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雲錦最是了解他的性情,卻也讓她明白,他說得到,做得到。
……
窗外逐漸明媚的陽光,院子內逐漸開始有仆人走動打掃,雲錦隻能靜靜倚坐在床塌邊。
她憂心雲家,卻也無能為力。
司徒冽從他走後,多日未再出現,雲錦傷勢漸漸好轉,便將碧芙悄悄派出去偷偷打探雲家的情況。
突然。
門被推開,伏在窗台上的雲錦看到來者,淡淡的移開視線。
來者冷笑出聲:“雲錦,你說誰能想到當年名滿天下的雲大小姐,如今卻像搖尾乞憐的狗呢?”
葉清歌一身大紅織錦牡丹華服,襯得她的烏發秀麗,整個人明豔動人,隻是那笑容卻格外刺眼。
葉清歌看到雲錦對自己的話無半點反應,不由怒火中燒,繼續道:“也是,你現在早已不是那個身份高貴的雲大小姐了。”
繼而。
葉清歌笑得妖嬈而又詭異:“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連你從小陪著你長大忠心耿耿的碧芙都保不住,又怎麼去保雲家?”
雲錦扣緊了窗台的木椽,猛的轉過頭看著葉清歌,外麵是一陣歡聲笑語,而她卻感到遍體生涼。
“你們把碧芙怎麼樣了?”雲錦緊張的問出口,痛苦和恐懼從心底蔓延開來。
“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死了就死了,雲大小姐不關心一下自己的母親嗎?聽說,她心心念念要見女兒最後一麵呢。”
葉清歌彎下身,湊近雲錦的臉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越發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不會的……”
雲錦不停的搖頭,幹澀的眼眶一陣生疼,抓住窗框的手猛的抓住葉清歌的手。
葉清歌手上傳來一陣疼痛,下意思甩開雲錦的手。
被甩開的雲錦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往房門外跑去。
葉清歌看著魔怔的雲錦,頓時升起一陣快意。
“雲小姐……”兩個守衛見雲錦想要闖出去,下意識攔住了門口:“將軍吩咐過,雲小姐不能踏出司徒府半步。”
雲錦聽聞此話,後退一步,抵著門框,倔強的仰起頭看著眼前的兩個守衛,瀲灩的眸光泛起了潤澤。
母親為了她在雲家忍辱負重了幾十年,她怎麼能不去見母親的最後一麵?
“讓我出去。”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