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肯定句直直丟給碧芙,碧芙含淚用力的點了點頭。
在偏廳來回踱步的司徒冽聽到沈輕舟這一句話,眉頭輕擰。定定看著沈輕舟的背影,像豹子盯著獵物。
沈輕舟感受到了帶著殺意的視線,鬆開抓著碧芙的手,轉過身,以視線回敬司徒冽,仔細打量著司徒冽。
良久,沈輕舟沉眸收回視線,轉過頭對碧芙說:“帶我去見她。”
站在司徒冽身邊的人,明顯感受到了司徒冽的氣場因沈太醫的這一句話,瞬間殺意更濃,均是心中一懼。
司徒冽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一直看著沈輕舟消失在雲錦所在的房間。
不一會兒,隻見管家從碧芙手裏接過一張紙,然後安排人去按紙上需要的藥材備齊。
藥物備齊後,室內再次陷入緊張的醫治。
司徒冽看著來來去去的人,整個人陷入煩躁。等待的時間裏,打碎了三個茶杯,一個擺件。
李江整個心都提著,生怕自家將軍,忍不住闖入內室。
良久。
沈輕舟一臉疲憊的從房間走出來。
已經在院子內坐了幾個時辰的司徒冽,猛地抬頭看向來人,“她怎麼樣?”
沈輕舟繞過他徑直走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飲用起來。
司徒冽驀然揮手,低沉沙啞的嗓音怒嗬,“來人,把他給我拿下,關到地牢裏去。”
“司徒將軍,好大的官威。且不說我是不是朝廷命官。不知司徒將軍打算如何跟陛下解釋太醫院禦用太醫被將軍扣下呢?又或者是將軍已經自持戰功赫赫,可以無視陛下?”
司徒府一擁而上的護衛,聽到沈輕舟這一番話,頓住了腳步,麵麵相覷,最後一個侍衛轉過頭尋求司徒冽的指令。
隻見司徒冽已是怒極。
沈輕舟神色不懼。
“又或者,司徒將軍覺得整個太醫院還有別的大夫能救雲錦?”
司徒冽冷眸凝視著他,眼底隱忍的冰火濤濤。
剛李江已經帶來消息,雲錦守身如玉的人,便是沈輕舟。
他隻要一想到當年雲錦就是因為這個男人,而離開自己,也是因為他屢次拒絕自己,就恨得心肺發麻。
但也找不出可以反駁沈輕舟的話,自他為雲錦醫治,傳來的消息便是雲錦的出血止住了,相對於其他忙碌了一早上都沒能止住血的太醫而言,可見他的醫術高超。
兩個人等在偏廳,一整夜都沒有合眼。
……
一絲微弱的痛呼響起。
司徒冽和沈輕舟都第一時間衝向了雲錦的床榻。
“好疼……”
她睫毛微顫,悠悠轉醒,腹部仿佛被撕裂了一般。輕輕一動便牽扯到傷口。疼痛蔓延全身。
雲錦看著薄紗的床帳,腦中還不甚清醒,這是哪裏?
見到雲錦轉醒,司徒冽心裏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的顏色仍然不是很好,他冷聲對身後的人道:“再為她診脈。”
診脈?!
雲錦聽到了司徒冽的話,便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司徒府,隨之抓住了司徒冽話中的重點,下意識便開始反抗:“我不診脈……”
聲音沙啞虛弱,但語氣卻很堅定。
話音未落,司徒冽淩厲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雲錦。
隻見雲錦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沈輕舟看到兩人相處的方式,微微皺了皺眉頭。
“司徒將軍,麻煩讓一下。”沈輕舟輕聲開口。
司徒冽聽到沈輕舟的話語,忍不住怒火蹭蹭升起,但還是耐住性子讓沈輕舟為雲錦診脈。
沈輕舟拿過一張絲帕蓋在雲錦的手腕上,靜靜不語。
雲錦看到診脈者是沈輕舟,楞了一下,卻已然鬆了神情,情緒也平緩下來,定定等他診脈。
“無事,隻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養。”
沈輕舟說完,便起身到桌子邊執筆寫下藥方,遞給管家。然後又走回床邊,對著雲錦說:“你好好休息。陛下召我回宮。”
雲錦點了點頭,沈輕舟交代碧芙一些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司徒府。
沈輕舟走後。
雲錦目光看向司徒冽。
“放過雲家,求你……”
雲錦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眉頭緊皺,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薄被,司徒冽不禁伸出手想為她擦去額上的汗,卻發現她已經開始發熱了,受重傷之後難免高熱。
沒說完一句話,雲錦再次昏睡了過去。
司徒冽早早便叫碧芙備下為她清潔的溫水,他仔細的一點一點擦拭雲錦的眉眼、鬢邊,以便幫她退燒。
他叱吒戰場五年,卻在眼前這個小女人身上一次次嚐到了挫敗的感覺。難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雲錦,你若是想死,放心去,我不攔你,但你給本將軍記著,若是你死了,我會讓雲家上上下下都給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