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哽咽著,眼前男人的模樣被淚水模糊,明明是那張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可現在她隻覺得無比陌生。
當司徒冽看到雲錦眼底的悲戚和失望時,心一陣抽痛,他以為自己的心是恨死了她的,可為什麼,看著她哭,依舊隱隱作痛。
雲錦腹部傷口撕裂,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片,觸目驚心。
“回司徒府。”
司徒冽生硬的開口,想拉著雲錦離開牢房。
“不回!”雲錦死命掙脫司徒冽的懷抱,可卻被司徒冽先一步扣住了她的肩膀,直接將她橫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雲錦的聲音已經哭的沙啞,帶著絕望的淚水,雙手握拳捶打司徒冽的胸口。司徒冽看到哭得如此絕望的雲錦,收緊了手臂。
五年前若不是雲家,他跟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走到了這一步。
這五年來,他一次又一次在戰場廝殺,死裏逃生,就是為了活著回來見她,讓她知道,就算沒有她雲錦,他司徒冽依舊可以活的很好!
讓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場!
可又有誰知道,當漆黑夜晚降臨時候,那錐心刺骨的疼痛便會隨著思念席卷而來。
“母親,母親我對不起你!”
雲錦哭喊著,趁司徒冽不備,摸到了他腰間那把長劍。抽出長劍的同時順勢跳下了司徒冽的懷抱。
銀光閃閃的長劍劍鋒直指司徒冽的要害!
司徒冽有一瞬的失神,她的身手還是他親手指導的。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個人可以近得了他的身,除了她……
“雲錦,把劍給我!”
司徒冽聲線變得低沉而又危險,像是蟄伏著的野獸。
雲錦咬唇搖頭,一步步後退著。退到了她與司徒冽都在劍的範圍。
“把它給我。”司徒冽的聲音又沉了幾分:“還是說,你當真的想殺了我?”
“司徒冽,你不要過來,不要逼我。”雲錦無比絕望的開口,她從來沒想過傷害任何人,更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用司徒冽的佩劍,用他教會她防禦的身手去威脅他。
司徒冽幽深的眸忽然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看了一眼身側的李江,便見李江朝著更深處的牢房走去。
伴隨著哭喊的聲音,雲錦便看到父親被李江像個破麻袋一樣拖了出來。
看到雲錦,雲父愣了一下,在李江手裏掙紮著,就要往雲錦這邊撲了過來。
“雲錦,雲錦救救爹,爹不想死……”
看著雲父一心隻顧著自己的生死,絲毫不關心母親的死,雲錦感到悲傷又無助,不禁哽咽起來。
但他始終還是自己的父親。
雲錦哀求的看著司徒冽。
“放過雲家所有人,求求你,你要怎麼樣,都衝著我一個人來!”
司徒冽生平最是討厭被威脅,即使是威脅他的人是雲錦。
“把劍給我。”
司徒冽一字一句的說著,隨即,揮手示意,隻見李江拔出腰中的長劍,橫在雲父的脖子上。
雲父已經被司徒冽嚇破了膽,卻還對著雲錦叫囂到:“雲錦,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點把劍放下,你是想逼死為父嗎?啊——”
這一次,雲父還沒有說完,緊接著就是雲父的慘叫聲。
李江手中的劍利落的削下雲父的一根小手指!
司徒冽麵不改色的看著驚恐不已的雲錦。
“雲大小姐,你要再不放下劍,下一個削的就不知道是你好父親的一隻臂膀,還是腿了。”
司徒冽整了整衣袖,抬起頭唇邊泛起了一抹殘忍的笑。
雲錦理智瀕臨絕望,一邊努力克製著什麼,下一秒,邁步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司徒冽。
“司徒冽,你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
隻聽司徒冽悶哼一聲,隨即,雲錦隻感覺握著劍的手被踢得手腕一麻。
眾人沒想到雲錦真的敢動手,都驚呆了。
等回過神來,就看到司徒冽的肩頭已經被刺中一劍,鮮血染紅了他灰色的外袍。
司徒冽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沒有想到,雲錦居然真的會這樣對他,當初自己教她劍術是用來防身的,現在竟用在他身上!
身體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裏的痛,司徒冽用那雙陰騭可怕到了極致的雙眸冷冷的看著司徒冽。
雲錦蒼白的臉色帶著一絲驚慌失措,她居然刺傷了司徒冽。她又再一次傷害了他。雲錦單薄的身影顫了顫,像是隨時都會倒下。
“對不起,君珩……”
喉嚨處嗆出了一絲腥甜,雲錦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對不起……”忽然手腕一轉,雲錦將長劍對上了自己纖細的脖子,猛然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