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歌有些擔憂的看著司徒冽,當年是雲家先對不起司徒家的,她原以為像司徒冽那樣冷血理智的人,會讓雲家的人為當初司徒家的滅門付出慘痛的代價,可沒有想到司徒冽為了雲錦那個女人,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雲家。
葉清歌攥緊了衣角,不甘心的轉身離去。
丹菊守在芙蓉苑門口等到了夜晚,還是沒有見司徒冽出現,也沒有等來司徒冽讓葉清歌傳的話。
翌日。
司徒冽終是抵不住心中的擔憂,去了芙蓉苑。
丹菊在暖閣門口守了一夜,一聽到腳步聲,丹菊猛地驚醒。
“將軍,你總算回來了,丹菊求您,求您救救夫人吧!”
司徒冽聽了丹菊的求救擰起眉頭。
她倒是會收買下人心,丹菊沒跟著她多久,卻已如此忠心。
門被打開時,一股寒意襲麵而來裏麵。
司徒冽環視了暖閣一圈,都沒有看到雲錦的身影,不禁有些緊張起來,快步往裏間走去。
雲錦躺在床上,緊閉雙眼。
床前的炭火已冷。
見此,司徒冽緊張起來,快步走到了床邊,掀開被子準備把雲錦抱起來。
可剛一下掀開被子,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散開,隻見淺藍色的床單已經被鮮血染紅。
雲錦的中衣褻褲,都浸透觸目驚心的鮮血。
“雲錦!”
司徒冽在這一刻忍不住害怕起來,大喊一聲衝過去,抬手撫上了雲錦脖頸上的脈搏,還有微弱的跳動著。
在司徒冽的連聲呼喚下,雲錦終於稍稍恢複了意識,看著眼前的男人,恍如隔世般抬手撫上了司徒冽的側臉:“我就要死了嗎?”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大夫一定有辦法的。”
“沈輕舟,他,會有辦法救我。”
雲錦無力的抓住司徒冽的手說完這句話,話音剛落,手便垂了下來。
司徒冽站直身體,急切的對著身後的管家怒吼道:“去把沈輕舟找來。”
不多時,沈輕舟拎著藥箱跌跌撞撞的跨進暖閣的門口,在看到司徒冽的一瞬間,頓時怒不可遏起來,沈輕舟衝到司徒冽麵前給了司徒冽一拳:“你怎麼可以這麼傷雲錦,怎麼可以!”
侍衛倏的抽出刀劍。
司徒冽揮了揮手,示意利刃出鞘的侍衛收起刀。
“救她。”
簡單的兩個字讓沈輕舟瞬間冷靜了下來。
“如果雲錦有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說罷,沈輕舟徑直往裏間去為雲錦診脈。
雲錦的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她努力支撐著,在看到沈輕舟到來的一瞬間,終於鬆懈下來:“輕舟,你來了。”
沈輕舟看著床塌上孱弱的雲錦,眼眶一陣濕潤起來。撫了撫她的頭發,輕聲說:“傻丫頭,我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
“輕舟,我相信你,請你幫我救救我的孩子。”雲錦央求的拽著沈輕舟的衣角。
沈輕舟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雲錦沉重的開口:“你明知道,他的存在會讓你身體承受不住的……”
“輕舟,請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我求求你。”雲錦眼前一片薄霧,她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
沈輕舟握緊雲錦的手,良久才緩緩的點頭:“好,我答應你,我會盡力保住你的孩子……”
雲錦沒有聽出沈輕舟的“盡力”,便支撐不住昏了過去,她現在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現在唯一想做的,是幫司徒冽生下肚子裏的孩子。
施針過後,看著雲錦逐漸恢複血色的臉龐,沈輕舟稍稍放下了心,但沈輕舟一想到司徒冽對雲錦做的那些,淡定如沈輕舟也被憤怒所取代。
“司徒冽,你都對雲錦做了什麼!”
沈輕舟衝出裏間憤怒的揪住司徒冽的衣襟。
隨即,一拳直接打在司徒冽堅毅的側臉上,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她,這五年來,你根本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你將司徒家與雲家的仇怨都發泄在她的身上。”
沈輕舟的話像是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激起漣漪,讓司徒冽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
“你當然不會明白,雲錦為了你做了什麼。”
沈輕舟不屑的笑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司徒冽,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他,雖然他答應雲錦幫她保守秘密。
“三年前,你們司徒家出事的時候,雲錦被人下了驅情蠱,那時候是我為她診治的,中了此蠱的人活不了多久,若是同房,驅情蠱會傳染,導致另一人也中蠱。所以她單方麵取消婚約,但不巧的是,恰逢司徒家出事,她一直以來靠藥物養著身體,撐到了現在。”
說到這裏的時候,沈輕舟的聲音也變得有些無力起來:“有時候我真的十分佩服她,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