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籌點頭道:“沒問題,您放心吧,這也不是什麼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我老高跑跑腿兒還是好使的。”
韓玨偷笑了一下,然後三人弄了些東西吃,晚上又海喝了一頓。在這天寒地凍的北方,喝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切記不能過量,一旦過量喝高了,半夜躺在馬路睡著的話,第二天就是死人了。這裏不像內地,喝醉了馬路邊上歪一夜也沒事,在這裏的冬天,人在戶外絕對要保持清醒,一旦在戶外睡著了,不出一個小時就凍成冰棍了。
第二天,韓玨和簡萬裏收拾好行裝,出發去大興安嶺找林紓,高一籌留在市裏完成韓玨交給他的任務。
林紓住在中國的最北端,那個地方叫漠河,以前其實叫墨河,因為河水漆黑如墨而得名,這裏物產豐富,地理位置特殊,就是“雄雞”額頭上的雞冠子那塊,因此也被稱作“金雞冠上的璀璨明珠”,即使在全國都是很有名的地方。
韓玨和簡萬裏先是直奔飛機場,這裏有飛漠河的航班,漠河古蓮機場是中國第一百三十八個機場,二零零八年北京奧運會時才建成,也是位於中國最北端的機場。在這個機場沒有建成之前,去漠河都是坐火車,一天一夜的火車,一天還隻有一班,錯過了就要坐三天的汽車才能到了。
兩個小時之後,韓玨他們降落在中國的最北端,漠河古蓮機場,出了機場之後,他們找了一輛的士,並且談好了價格將韓玨直接送到目的地。
這裏是沒有租車行的,但的士倒是有,因為這裏地理特殊,冬天溫度保持在零下四十多度,在這種低溫環境下,要駕駛汽車需要豐富的經驗,加上冬天的道路不是厚厚的積雪就是冰,不是本地人根本駕馭不了。所以在這裏隻能包車,想租車是租不到的,沒人會租給外地人。
林紓住的地方叫胭脂溝,以前也叫老金溝,是額爾木河的一條支流小河,這條河裏盛產黃金,以前很多人在這裏淘金,這全長十四公裏的小河被翻來覆去的淘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就是淘不完裏麵的金子,可見這裏的金礦藏量是非常豐富的。
聽了韓玨的描述之後,那個光頭司機才恍然大悟,點頭道:“哦,原來你們是去林家大屋啊,兄弟你早說嘛,我還想了半天你說的到底是哪裏呢。林家大屋我可再熟悉不過了,每個月都要去那裏兩趟的,正是輕車熟路啊。”
韓玨好奇的問道:“大哥你每個月都去那裏幹嘛?”
司機回答道:“自從林老大死後,他們家就剩下一個閨女了,那閨女跟個漢子似的,也不愛那些花紅柳綠,隻愛滿山滿林子的野,隨著她爹的性子一樣,到處挖參打獵唄。我每隔半個月給她送一次生活必須品,什麼食物啊燃料啊,洗發精洗衣粉牙膏之類的這些玩意,而且我每次都是開家裏的貨車去的,這車小裝不下。”看來這個司機並不知道林家究竟是幹什麼的,還以為林家是個獵戶人家。
韓玨歎了口氣,說道:“林老大死了?什麼時候死的?”
司機說道:“就是去年,林老大是癌症晚期,當時醫生說他活不過一年了,他硬是撐了四年才死,也是條硬漢啊,隻是可憐他家閨女從此就孤苦伶仃一個人了,一個姑娘家守著一個大宅子。跟她作伴的除了一個聾婆子,一個啞巴老漢,再就是幾條大狼狗了。”
韓玨點點頭,說道:“想不到啊,一別十五年,故人就已經作古了。”
司機一看韓玨,不由問道:“你們是林老大的朋友嗎?是來看他的?”
韓玨點頭道:“一來看看林老大,二來找他家丫頭有點事情。”
司機撓撓頭皮說道:“那你們就要看運氣了,他家那個丫頭,經常一上山就是好多天不見蹤影的。”
簡萬裏不由和韓玨對視一眼,要是林紓正好不在家,豈不是要等上幾天,那恐怕要耽誤行程了。
幾個人一路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到了林紓的家,她位於山腰,遠遠看去就像是解放前的地主家,高高的圍牆,一大片瓦房連在一起,占地能有上百畝,難怪叫林家大屋,也真是大,這麼大的宅子要是在城市裏絕對是按億來計算的。
在門口下了車之後,那個司機熱心的來到門口扣了扣門,過了一會,就看到一個年約六十多歲的老頭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