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侯意映說穿了心事的熊劍東,自知無法爭辯,一時沉默起來。
確認弄懂了熊劍東的心思,侯意映擰了雙眉,明顯帶出了一種寫在臉上,掩飾不住的沮喪。
“熊劍東這段時間,滿腦子都在圍著陳虹娟打轉,實在搞不懂他為何要深陷進去。可是就在昨天的夜間……我竟是毫無悔意地被他……而他現在,卻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的一樣。
他那時,就如同突地中了邪魔,渾身炙熱如炭,完全是毫無理性一般的瘋狂狀態,莫非是真的因為喝醉了麼。然而事到如今,他的心裏裝著的隻有陳虹娟,可憐我隻能是苦果自咽!”
侯意映這樣地想著,埋上了說不出的無盡委屈。
但是後來,她還是忍住自己,從口袋裏摸出了早晨,趁熊劍東睡熟時,從他身上所翻走的那個監聽小設備。隻是此時,監聽設備裏的芯片貼膜已經不見,就隻剩下了那個火柴盒大小的播放器。
熊劍東看得清楚,問道:“你做了什麼?”
侯意映歎氣道:“其實,我剛才一番心意,滿天歡喜地說到的那個好消息,就是想要告訴你,已經把那個監聽貼膜,在早晨與陳虹娟見麵時,親手交給了她,還當場對她,做了使用示範。”
熊劍東聞聽,頓時冷起麵孔,從床邊上跳將起來。
“侯意映同誌,你……你怎麼能擅作主張!”他鐵青了臉吼道,“原本之前,我就已經明確提醒過你,無論如何,不該把陳虹娟給拉扯進來!”
“她能做了你和我,所做不到的事情,這有什麼不對之處。”侯意映也跟著生起氣來,漲紅了臉道,“陳虹娟保證說,一定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很方便地就能完成這個任務!”
“那也不行,”熊劍東依然怒氣衝衝地道,“反正,不能讓陳虹娟因為我們,去冒任何風險!”
“要說有什麼風險,我已經有過全盤分析,認為幾乎為零。”侯意映據理力爭,“顯而易見,路誌超因為正在對陳虹娟百般討好,所以才不會對她,存有任何戒心。我判斷,陳虹娟輕而易舉,就會在某個場合,拿到路誌超的手機,在一分鍾內搞定貼膜。”
陳虹娟冷靜了片刻,又進一步道:“再就是,你有沒有注意到,昨晚我們與華專員、韓勝美一起用餐時,陳虹娟不僅借酒澆愁,還多次言之,路誌超是個好人,這說不定對他開始產生了好感。我現在之所以這麼做,也正是為了設身處地,讓陳虹娟能夠認清事實,親手戳穿路誌超的真實麵目。”
“但是侯意映同誌,你偏偏就沒有考慮到,即便你的設計再怎麼周全,最終的後果,都難以把握。”熊劍東焦躁道:“請別小看了我們的對手路誌超。這家夥可是個睚眥必報,什麼樣惡毒手段,都能使了出來的人。對他這些年所有肮髒的背景和經曆,我一直就摸得很透,算得上了如指掌。”
侯意映盯住熊劍東,吃驚道:“聽你這口氣,像是認識路誌超已經有很多年了。”
熊劍東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已經對侯意映說漏了嘴。他怔了一下,趕忙糾正道:“我的意思,是提醒你應該不會忘記,路誌超為了殺人滅口,就曾在背後指使,不惜溺死那個叫範梨芝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