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難受。
可是她也知道，即便她說出來，南宮衍知道了，也不會放開她。
……
白喬和範京山此時正在離少林寺還有五百裏的路上。
天幽大軍也跟著回來了，所到之處，如地震一般，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白喬希望這一次可以一舉將暗夜無邊拿下，而他也有信心。
和尉遲信並肩作戰那麼多年，沒有什麼是他們過不去的劫。
而他這個想法，卻在看到暗夜無邊的那一刹那，徹底化成清風，消散了。
不是他沒有信心了，而是，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別說是信心，他現在甚至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暗夜無邊一身黑衣，黑色鬥篷上的帽子將他的同樣全部罩住。
他低著臉，白喬根本肯不清他的模樣，但是這一身打扮，他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麵前這個男人是暗夜無邊。
白喬就是在暗夜無邊抬手摘掉帽子的那一刻，大腦失去了運轉。
暗夜無邊對於這個反應一點都不陌生，尉遲信就是這樣的反應，就連當初的南宮衍，他的反應也跟白喬此刻的一模一樣。
暗夜無邊已經不足為奇了，輕輕一笑，他縱身一躍，從樹尖之上落到了地麵你上。
白喬這才猛然驚醒，立刻翻身下馬，迎上暗夜無邊，兩個人之見的距離此刻隻有一丈長。
“師父？”良久，白喬終於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那聲音實在是小，暗夜無邊還是聽見了。
他忽的仰頭，哈哈大笑出來，“我的好徒兒，在這看到為師，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如果一開始白喬看到這樣一幕，還抱著一切隻是夢一場的心態，此刻，他真的有些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在做夢了。
如果是夢，這個夢真的很真實，甚至是可怕。
他不由向後退開了幾步，震驚的視線卻自始至終沒有離開暗夜無邊的身上。
“怎麼會是你？”又是許久，白喬的語言功能漸漸恢複。
暗夜無邊還是笑，笑得輕了下來，鄙夷而輕蔑，“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敘師徒情，白喬，今天，為師便要將這二十年來見你的東西，全部收回來。”
話落，暗夜無邊也不再猶豫，縱身一躍，來到了半空中。
白喬眼瞳微微一縮，暗沉的瞳孔倒映著暗夜無邊越來越大的身影。
他倒吸了一口氣，猛地向後退開一步，迅速而利落地拔出腰間的劍，劍尖向下擋在自己的麵前，同時攔住了暗夜無邊的魔爪。
白喬收回了自己全部的心緒，提高警惕，迎了上去。
暗夜無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魔爪之中有強大的掌風釋放而出，直奔向他迎來的白喬而去。
白喬一驚，隻感覺到迎麵吹來的風讓他無法呼吸。
暗夜無邊在白喬躲閃的時候，整個身子再次向上了一點點。
下一刻，“嘭嘭”的聲音便接連不斷地響起。
白喬當即反應過來，立刻轉過身，麵前有無數個碎石向他飛了過來，砸在他的身上，真的很痛。
範京山也在幾聲爆炸之中從馬背上縱身兒一起，來到了半空中。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整個天幽大軍便在暗夜無邊一邊與白喬和範京山交手中一邊向它們法力之中，全部變成了完全無用的碎石。
碎石到處都是，要將整個天下都鋪滿一般。
秦木靈看著麵前壯觀的景象，不由緩緩閉上了雙眼。
她在跟自己的爺爺賠不是。
一切，都已經脫了原來的詭計，一切，都錯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才收回自己的心虛，飛身迎戰。
……
這場戰役的結果可想而知。
白喬即便是個中高手，可他所有的本領，都是跟他師父學的。
暗夜無邊剛才也說了，他今天紀要他教給白喬的，統統收回去。
而他，也真的做到了。
白喬體內所有的內力被暗夜無邊吸了過去，良久，暗夜無邊才收回自己的手，白喬則從半空中跌落在地，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暗夜無邊在半空中，垂眸看著白喬，“好徒兒，我今天先放你一碼，從現在開始，你我各不相欠，下次再相見，我也希望你能夠做到可以不念舊情。”
說完他又轉身看向身邊的秦木靈，淡淡一笑說道，“我們走吧。”
秦木靈娥眉輕輕蹙起，看了眼跌倒在地的白喬，並未言語，跟著暗夜無邊一起，消失在天幕之中。
白喬的視線追了過去，心底有寒意一絲絲一縷縷冒了出來。